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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说话一向动静不大,生怕吓着谁,小猫哼哼似的。
高悦行:“你怕血?”
李弗襄摇头:“他会死掉吗?”
高悦行摇头:“想是应该不会吧,我看他的血已经止住了啊。”
李弗襄不再说话。
两个孩子沉默地在外面蹲着。
皇帝匆匆赶来,进帐前先看见了外面两个默不作声的小东西,丁文甫在不远处无奈地守着。
皇帝脚步一顿,上前捏了捏李弗襄的脸:“怎么?你吓着了?”
李弗襄点头,承认的倒爽快。
皇帝看自己最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心疼,叹了口气,招手让丁文甫把人抱回去。
高悦行和李弗襄住在同一个营帐里,挤在火盆前互相依偎着取暖,不消片刻,他们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冲出营地。
丁文甫掀帘端了晚膳进来。
高悦行趁机问:“许娘娘那边可有消息了?五殿下怎样了?”
丁文甫:“陛下命人上山搜寻那条咬人的豺狗,打死它取了生狗脑回来给五殿下敷伤口。”
如果能找得到,五殿下多半无事。可是萧山延绵数百里,哪有那么好找?
正常被狗咬未必会死人,可被疯狗咬就不一定了。
李弗襄摸到高悦行的手,说:“我会保护你的。”
高悦行哑然失笑:“明明害怕的人是你,怎么非要往我身上扯……我才不怕呢!”
李弗襄不理会她的打趣,攥紧了她的手指:“你要活着。”
高悦行微笑着说:“我会。”
李弗襄再次用力强调了一遍:“你要活着!”
高悦行刚张了张嘴,眼前忽然闪过上辈子穿透她腹部的淬了毒的利箭,刹那间,她的笑容凝固了。
她要活着。
这不应该被当成一句玩笑话,她不应该重复着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人生轨迹。
她决不能再死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清凉寺的住持暗示她,那是一场梦,高悦行思来想去,却终究不肯相信。
那样真是的过往,那样浓烈的爱恨,那样痛心彻骨呢滴痛,怎么能是梦呢?
她宁可将之当做她曾经经历过的一生,是她宿命中注定存在的一部分。
高悦行怔怔的,反手握住他:“我会活着,放心,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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