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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大意了,这件事,还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高景到了景门宫,先拜见了惠太妃,说明来意,再由宫女引路,来到东侧殿的门前。
生辰贺礼依旧对在门外,礼盒上贴着的洒金红纸都已经有些许破旧,却始终无人前来打理。
吱呀——
门推开一道缝,沉重地向两侧打开。
高景第一眼,看到是正对门口,从房梁垂下的一条白绫,在风中荡荡悠悠。
李弗逑的屋里依然是那阴惨惨的陈设,门庭冷落之后,更显得凄清。
高景没看到人,于是告了一声罪,便向里面走去。
李弗逑披头散地发坐在窗下,状似癫狂,手里拿着一本已撕烂了的书,但人还是清醒的,他从头到脚打量着高景,问:“你谁啊?”
高景仍按规矩行臣礼:“下官大理寺卿,高景,奉命查一桩宫里的旧案。”
李弗逑从椅子上跳起来:“高景,啊啊啊,我知道了,你是高悦行的父亲!”
从他嘴里听到女儿的名字,高景浑身上下一激灵。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自己的小女儿了,才六岁就被送进了宫,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想不想家。他心思不受控制地飘远了一瞬,又立刻沉下来。
“臣有几句话想问殿下。”
“我以为皇上会亲自审我呢。”李弗逑光着脚踩在地砖上:“他都懒得再见我了吧。”
他不再称呼父皇。
实际上,在很久之前,他被迫知道真相后,便很少喊他父皇了。
高景:“殿下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弗逑:“你想问什么呢?”
高景:“殿下所知道的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李弗逑毫不意外,目光环视屋内,他身边的奴才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个随身伺候的姑姑,始终不离不弃,此时,那位姑姑正在角落里垂首而立,正好站在了多宝阁下的阴影中,若不仔细,一时还无法察觉。
李弗逑伸手一指:“是她!”
那位姑姑当场扑通一跪,无措地摆手:“不,不是我,冤枉,冤枉啊殿下……大人明察!”
李弗逑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极了在胡乱攀咬。
而那位姑姑吓坏了,伏在地上不断地叩头,很快额前便起了红肿。
高景冷心冷情,道:“既然殿下指认了你,你就随我走一趟吧,是非黑白,本官自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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