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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陀与大荆国土相接, 因地处更北,资源急缺。夏季还好, 一到冬季每年都要冻死冻伤不少,以至于趁火打劫大荆都成了常识。
然而镇北军勇猛异常, 曾经步丘鸿在时他们不敢打,接任的庞北征也是个常胜大将,今年他们探到镇北军内粮草所剩无几,便打定主意熬上一月想要趁着镇北军饿肚子连刀都拿不动的时候来个夜间突袭。
届时镇北军大伤,周边城镇岂不是任由他们来去自如?
谁知道竟有人给他们送粮!
乌涂浑顿时坐不住, 眼见着他们营地火光亮成一片,畅快庆祝的时候, 想来杀个措手不及,结果又——!
高手对决最忌分心, 庞北征瞅准机会, 枪尖一顶,扎在他护心甲上, 竟直接将人顶下马来!
平副将护卫在庞北征身边, 余光扫见, 顾不得朝自己砍来的宽刀,猛然转身,哐当一锤砸在乌涂浑头盔上,同时那宽刀砍在他背部硬甲上,拉出一片火星!
乌涂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撞钟似的撞了一顿,耳边嗡嗡直响,黑沉沉的天空沉重的压过来,他的眼珠茫然的转了转,倒映出插在他脖颈边的黑铁枪杆。
战场相隔百米的山巅之上,梦想家身边站着楼二,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两军交战处,双拳紧握,面色通红,像是他上了战场一般,激动万分。
这是一场与暗杀完全不同、充满着力量的生死对决。
他们之中单个拎出来任何一个,在他看来都充满了破绽,然而当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当他们齐齐高喊着“杀”,扬起长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冲,两军仿若天空中翻涌的硕大乌云剧烈的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楼二的心怦怦怦的跳动了起来。
梦想家忽的迈出半步,指着另一边山顶道:“你看。”
楼二下意识转头,脑海中却仍旧惦记着方才那一幕。
即使夜黑他看不太清,但他意识到,敌军的将领被挑下马来,嘶喊声随之响起。
却见那山顶上站着一抹玄色身影,猛烈的风雪使他几乎完全融进了黑夜里,若不是整个杀手楼的杀手都练得一手夜视功夫——他是完全无法看清那玄色身影的。
只见那身影站的极其挺直,一手前伸一手弓起向后,一点银芒在他身前亮起,倏然之间,银芒犹如雪夜中的闪电划破天际,猛烈的劈在乌陀军帅旗上!
“旗、旗倒了!”
庞北征扛起己方帅旗,扬声道:“乌陀帅旗已倒众将士随我杀!”
“杀!”
乌涂浑被抓,帅旗已倒,乌陀将士顿时如没了头的苍蝇仓皇逃窜,被抓的抓杀的杀,余下小半跑远,夜深雪大,也就没了追的必要。
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响起,镇北军开始收缩阵型,手脚完好的或扒拉着地上的尸体寻找,或扶着伤残的战友随着队伍缓缓往回走。
即使是早有准备,可这毕竟是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但是比起最初预料的,这场战可以说是完胜!
此时终于醒来的乌涂浑被缚着上身和双手,黑沉着脸踉跄的跟在马后,他也不老实,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个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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