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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好不容易缓过来,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怒目圆睁,太阳穴都气得一跳一跳的,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狰狞,许是因为怒极了,又许是方才力道用大了,父亲的呼气声又重又急。
庭院里面的奴仆都跪在地上,头都低得快到地上去了,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恨不得自己不再场。
“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韩丞相指着韩淮说道,胡子都气得一颤一颤的,方才打韩淮的手一阵阵的发麻。若不是他求着,若不是周晏尊敬他,若不是……,这逆子,现在就是个尸体!
韩淮感受到口腔中的血腥气,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帮,那处疼得厉害。看着父亲震怒的模样,韩淮觉得可笑,顶着那狼狈的模样,嗤了一声:“父亲,我做什么了?”他还没有做什么呢,这般怒不可遏,就为了那个无能的皇帝?
“你!你竟然还敢问,你究竟是被谁挑唆?!竟是变成现在这般样子!我这头顶的乌纱帽,都要因为你而摘下来!”
韩淮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会神,复而说出了让庭院中所有人都恨不得没有长耳朵的话:“父亲,既然皇帝要摘你的帽子,不如,我们将他的位子抢来坐坐?”
这简直是疯话!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丞相恨不得再给韩淮一巴掌,撕烂他的嘴,“无知!这些年教你的都被吃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父亲才是无知吧?当年都将权势握在手里了,现下一点一点地被夺走,不觉得不甘心吗?若是当年父亲明智些,这天下还是姓周的吗?”韩淮的眼里充满着癫狂,还带着蔑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这一下,将韩丞相气得不轻,本就不眠不休几日才将韩淮的命报下来。没想到韩淮这般的,这般的拎不清,也不知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眼!他一个箭步上前,攥着韩淮的衣领,看着青年狂妄自大的模样,说出的话几乎时硬挤出来的:“韩淮!不要以为天下人都夸你有才就是真的有才,你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蠢货!”
“来人,”丞相闭了闭眼,继续说道,“将他拖到祠堂,当着韩家祖宗的面,杖责五十!”
跪在周边人俱是一惊,这,这,这是要将少爷打死啊!都是韩丞相的心腹,吩咐下来自然回去做。蓬一也是跪在原地,身子僵硬得很,看着韩丞相转身就要到屋里面去,一咬牙,逼了自己一把:“这,老爷,少爷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若是……”
还未等他说完,韩丞相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硬着声音说道:“给我打!”
“父亲,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韩淮听到这个吩咐,自然不会听话的受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怎么说,他还是惜命的。
挨了这份打,他怕是也活不下来了。他的声音不是1乞求,而是质问。像刀子一般硬邦邦直愣愣地扎进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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