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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藕一路不敢多看,心里直敲小鼓,偷摸瞟了一眼提督大人。

他神色依旧从容,气定神闲走在宫里,如何在自家的花园中一般闲适。

很快进去禀告的宫人,就把她和稷澂引进去。

待到了里面,她随着他将请安混了过去。

“赐座!”就听上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夏藕这才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大殿中的人。

大殿内富丽堂皇,主位上端坐着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魁伟,估计这便是道仁帝了。

他的旁边坐着气度雍容的贵妇,装扮得金光闪闪,估计这些首饰都挺贵的,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独占六宫的稷贵妃了。

贵妇人身旁坐着福娃,他的脸上的伤还未好利索,比夺目的珠宝还分外鲜明。

但见,稷贵妃清亮的目光在夏藕身上稍一流转,道“这小娘子长得可真俊俏可人,让人看了便心旷神怡。

依着本宫看啊,整个燕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花容月貌的来。”

“娘娘谬赞,民妇不过蒲柳之姿,在娘娘皓月般的光辉下,便是山野中的萤火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夏藕微垂下目光,神色淡然,说得跟真事一般。

她听说在古代,上来就赞美女子容貌的是轻贱,要赞美内涵气质,才是上乘。

是以,无论稷贵妃有什么打算,她干脆通通地返回去。

论起装傻充楞,她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夏藕的颜色本就生得出色,肌肤白皙水嫩,秀鼻娇唇,五官精致如画,双眸水润灵动,说出的话却透着娇憨,让人看了就不设防。

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述矜贵淡雅的气质,生生叫人挪不开眼。

稷贵妃神色微怔,正想自圆其说,却听道仁帝脸有愠色地下令,道“将池瑶等人带上来!”

宫人忙应声去了。

福娃望了望小鱼仙,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稷贵妃淡淡一笑,言语客气,却夹杂着丝丝难以察觉的不满,道“本宫听闻如今澂儿,也是位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同四哥当年不相上下?”

登时,福娃眉头蹙得更紧了。

稷澂一双如寒夜朗星般的锐目微微闪动,缓缓起身。

身上那种烟容明淡如霜似雪的气质,豁然溢出,好似濯濯的春月落到了人间。

其实,稷贵妃的耳根子说软,也不软,只是这人没什么政局观念,适合做个高门贵妾,而不适合为一国之母,这也是先皇说她不配后位的根由。

而稷家人打着稷贵妃之名,行禽兽之事,也正是仗着她素来自作聪明的愚钝。

“回娘娘的话,在侄儿的印象中,家父虽被除族,却时时挂念本家,记得家父说娘娘幼时不喜嫡亲的弟兄,时常缠着庶出的家父。

在幼时,还骑在家父的脖子上采樱桃,每逢年节也总会一道去街上看咋耍……

如今,家父已过世足足三载……”

“物是人非……”稷贵妃一想到童年时,受稷寒山的诸多照顾,羞窘得白润的脸直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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