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ahead(H)(1 / 2)
心里一旦有了期待,日子就过得飞快。以往到了休息的日子,苏苓都因为不想回家心情低落,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兴高采烈。
这种兴奋连周丛都能感受到,他似乎渐渐拥有了感知她情绪的能力。
中午的时候,周丛叫苏苓一起去吃饭。学生时代和谁一起去吃饭最能体现亲近度。
苏苓知道周丛要么和篮球队的队友一起吃饭、要么和殷殷丁恺巧巧一起吃饭。
前者都是男生,她加入不合适;后者有巧巧,她加入有入侵别人领域的意思;再者,经过油画事件,她也是算是校园“风云人物”,她和周丛关系好,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宣扬。所以,苏苓委婉拒绝了周丛的邀请,“我只想吃长老肉。”她说完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男生也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走人。
苏苓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大好,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放学时。她在校门口看到家里的车,以为是苏母或者是司机来接她,打开门却看到苏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驾驶座上是这种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苏父。
“苏苓,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我们一起吃个便饭。”花高初中部、高中部、国际部的休息时间是统一的,这也是她一再反对苏父接送她上下学的原因,实在是不想遇到这种局面。她相信苏原也不愿意。这就像一个无耻的男人在炫耀自己优越的能力,既能兼顾老婆和情人,又能搞定婚生和私生女,让她们和谐相处。不论是否如此,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和谁一起,你大老婆还是小老婆?”说完直接甩上车门,转身又回了学校。
苏父知道大女儿的脾气,往常他也不会这样做,但今天是原原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他推了应酬,谁也没叫,只是想和自己两个女儿一起吃个饭。
“她可能是看到我有些尴尬,就咱们俩吃吧。”苏原开口,她很早就知道苏苓的存在,小时候还会理直气壮地和苏苓抢父亲,但长大后就知道自己理亏,也尽量避免和她碰面。
苏父点头:“行,想吃什么。”
而苏苓怒气冲冲地进了教学楼,刚好碰到拿着篮球的周丛,男生拦住她:“怎么了?”
苏苓扯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忘了拿东西。”
然后故作轻松地挥手回教室。但周丛显然不相信,跟着她回了教室。这一打岔,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慢慢冷静下来。对,她还有周丛,冷静下来,不要极端,不要钻牛角尖。
苏苓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已经恢复了平静,打算坐公交回家,看到一旁盯着她的周丛,傻子也知道是不放心她,于是她干脆提出:“周丛,送我回家?”男生把球放好,拎着书包跟着她走。
折腾了一会,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气里弥漫着香樟树的清香,苏苓深呼吸,吐掉心里的郁气。
“周丛,从广玉兰到香樟树,我们认识一个秋天了。”
你注意到的细节,她也关注着,周丛心里轻轻动了一下,看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有时像疯子,有时像诗人。”
苏苓也笑:“噢,你应该知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艺术家。”
“那能请问艺术家因为什么不开心?”
“和家人吵架了,心里不爽。我爸……”苏苓摇头苦笑,没有再说下去。
周丛知道苏苓和她父亲的关系不好,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两人闲聊着其他话题上了公交车,聊到一本小说时气氛渐渐热烈,说到兴起处,还下车去书店买了一本书。周丛拆开书封,立刻翻到两人争执的情节,“看,奥菲出过叁次,最后一次出现时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苏苓凑过去看了几行,笑着说:“那是我记错了。”然后假装崇拜地看着周丛,“你好厉害!”
其实她记得这个情节,她只是想和他多说说话,多待一会。
周丛识破:“苓姐,演得很假。”
“比起苓姐,我更喜欢你叫我姐姐,”最后一句话,她压低声音:“尤其是在床上。”
两人无意间对视,又各自看向别处,尴尬里夹杂着暧昧。过了会苏苓开口:“你先回家吧,我再逛一会。回去后,记得回我的消息。”
周丛摇头:“我不着急,你想逛什么,我陪你一起。”
男生的眼睛生得好,睫毛也长得灵,认真看人的时候,扑闪扑闪的,很难让人不心动,“你不明白吗?”苏苓踮脚凑到他耳旁:“我和你在一起只想去开房。”
一句话吓走了周丛,苏苓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她是喜欢自由的,可有时候的自由也会让人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走到街尾,再无路可走,她随便进了一家男装店,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一排排看过去,她当然知道今天也是父亲的生日,可已经没有了当初给他买礼物的心情。婉拒了热情的导购,准备出去,一转身看见周丛正站在玻璃橱窗看着她。
冬天的下午,街道上清冷孤寂,找一个人很容易,周丛看着苏苓从街头走到街尾,像冬日里的雀,在枝头飞来飞去始终找不到一个落脚点。他走进店里,牵起她的手:“走!”
苏苓再回神已经坐上出租车,她摇了摇男生的手:“我们去哪里?”
“去我家。”男生说完又看着她,“可以吗?”
“啊?”苏苓有些惊讶。
“我父母出差了。”
苏苓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你确定吗,周丛?”这样的握手带来的躁动不比性交少。
“确定。”周丛明白她的暗示,知道邀请她去家里不合适,也知道事情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但他不想看见她如同孤魂野鬼般在街上游荡。
就这样,苏苓跟着周丛“登堂入室”。她知道周丛家里有钱,所以看到眼前的白色别墅,倒也不惊讶,但走进客厅看到Frederibsp;的画作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幅巨型油画,苏苓站在画前仰视,画中女子洁白的裙角几欲飞到她脸上。
巨物对照下,人倍感渺小,苏苓猜测这幅画这样放置,大概是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谦卑下来。艺术伟大,自我渺小,人应该时刻保持谦卑。在此之前,苏苓一直好奇周丛出自什么样的家庭,甚至觉得他完美得假,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狭隘了。
苏苓盯着画看了一会,“周丛,我真嫉妒你。”
周丛笑了,递给她一杯白水,“长廊里还有其他画作,要去看吗?”
苏苓点头,跟着他一起来到一条拱形的甬道。甬道有数十米长,光线昏暗,周丛走到甬道尽头,单膝跪地去开壁灯。骤然亮起的灯,打在周丛脸侧,光影下高大的男人以折服的姿态的出现,说不出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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