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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飞鸿听见,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行了个不太符合规范的懒散半礼告罪,并赞叹道:“陛下圣明。”
她理解了一下天子的言下之意——温鸿此人虽然有私心,却不肯在大义上落下把柄,所以一定会抱紧忠臣的牌子不撒手,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固然会顺水推舟,却不敢背上主动谋逆的罪名。
而在温晏然这边还有一点佐证,她之前写了一道任命,想点温鸿的孩子为郡中铁官,可温鸿却回信推拒了此事。
她猜想,若是北地尚且稳定,温鸿的行事作风自然会含蓄一些,若是情势已然不堪到了极点,就算冒着得罪边上韩氏的风险,也要将铁矿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温鸿如此忍耐,多半是还没找到可以发动的时机。
温晏然微笑:“任卿初来建平,不知可有教朕?”
任飞鸿忍了一下——两人到底还不算熟悉,她不好就“既然是初来,又哪来的可教之处”较真,道:“陛下心中已有章程,又何须问臣?”又道,“如今应氏之子,不也在少府中做待诏么?”
应氏是东部大族,温晏然将人放在内府,确实是有用到对方的打算,她看任飞鸿心中目标,笑了一笑,道:“不知请任卿出马一回,需要酬劳几何?”
任飞鸿躬身为礼,道:“等臣归来之时,再与陛下细算账目。”
*
等温晏然恢复上朝后,首先需要解决的是那些涉如西夷之战的士卒的安置问题。
一部分降兵送去种田,还有些勇武之士就近充入丹州的左营里,绝大部分兵卒在收到赏赐后,都被遣回家中——按照惯例,从西地大族身上得到的缴获,很大一部分都会被用来作为士卒的酬劳发放——战争中表现出色的人物各自加官,其中陶驾被封为车骑将军,光禄大夫跟抚泽侯。
然后就是钟知微,她此次将天子送到建州后,就立刻返回了西边——温晏然给她派了一个新任务,即整饬左营的军务,尽快彻底消化掉那些被送去的兵将。
大周的高级武官不算太少,但能让温晏然感觉尤其安心的却不多,考虑到钟知微性格谦逊,而且做事谨慎,便将这个任务派给了她,并加了曲安侯的爵位,虽然这位禁军内卫统领如今并不在建平,朝廷内外却无人会觉得钟知微已然失宠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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