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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置的时光虽然痛苦,却也让陶驾有了新的感悟——与大周的国运相比,他个人名誉如何,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陶卿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终于有声音传来,一直侍立在侧的那位文士打扮的年轻女子走过来,亲自将陶驾扶到了旁边的座椅之上。
因为俸禄有限,家中又没有旁的收入来源,陶驾府邸内的灯烛数量不多,书房的门窗虽然是关闭的,却总有风从缝隙中吹入,明明暗暗的光线照在那穿着鸦青长衫的少年人面上,显出一种莫测的神采。
“若朕亲至长兴关,陶卿可愿在前军中为将?”
“……”
陶驾闻言,感觉似乎有惊雷在自己耳边炸响,他理解了天子的意思后,居然不喜反惊,再一次翻身跪倒,叩首于地,语音如泣血:“陛下乃万金之躯,社稷系于一身,决不可轻涉险地!”
温晏然不疾不徐道:“朕知道西夷乃是险地,所以才要亲自过去。”
她的个人信息界面十天能显示一回,上次看的时候,在“威信(中部)”跟“威信(南部)”下头又多了一行新的数据——
[威信(西部):0 (-30)(职业加成)]
考虑到威信数据跟她对地域的控制力有直接关系,温晏然大概明白自己在西边那块地方是个多遭人恨的形象了……
“既然如此,那臣不能从命!”
半晌后,陶驾终于将这句话咬牙说出。
天子御极以来,颇有雷厉风行之态,然而不管对方是打算将自己下狱、流放还是杀头,陶驾都已无所谓,他本来觉得败于西夷是人生最大的耻辱,但与皇帝的这番交谈,却有效降低了往事在他心中的阴影——新帝又没有学过兵事,居然有胆子御驾亲征,以后史书有载,提到他时怕也不会说是败军之将,而是为了雪耻唆使皇帝上前线的亡国之贼了!
温晏然倒是很好说话,完全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那陶卿可以留守后方,等着为朕收尸。”
“……”
一时之间,陶驾只觉心神皆丧,五内如焚——天子在说服大臣上实在有独到之处,比起给皇帝收尸,他的确宁愿自己尽忠在前算了……
想到此处,陶驾又忍不住对钟知微怒目而视,身为天子近臣,对方居然不拦着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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