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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都明着表达不满,而且职位还那么关键,各个暴君不找机会将对方直接发落了,还留着增加大周朝臣的多样性吗?
温晏然不是生而知之者,而是个穿而剧透者,奈何穿越之后,她没法跨世界翻看评论区,只好借当事人叛乱的机会,仔细问问季跃究竟有何依仗。
真蒙对了自然是意外之喜,蒙错了……反正周围也没有外人在。
“陛下果然是天命所眷之人……”
被钟知微按住的季跃终于开口,他的语音嘶哑迟缓,虽然早已被擒住,却仿佛直到此刻才彻底选择了认输。
温晏然单手支颐,听着季跃交代自己掌握的秘密,此刻同在殿内的池仪等人,则低眉垂首,静若石雕,恨不得爹妈当初少给自己生上一对耳朵,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辛。
池仪跟张络心中清楚,在这深宫里头,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万一皇帝担心他们泄露秘密,想要杀人灭口,两人决计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过他们在心惊之余,也感到了一丝蠢蠢欲动——再秘密的事情总得有人去跑腿,倘若自己能借此机会,被皇帝引为心腹,岂不就能平步青云!
温晏然不晓得身侧之人此刻百转千回的念头,她正在思考季跃口中的话。
这位禁军统领被吓破了胆子后,总算吐露了一些温晏然想知道的内情——季氏的根基都在建州,代代为皇帝服务,先帝也颇信重他,曾让他去外面收拢一笔数额极大的钱财与粮草。
大周有类似银票的东西,不过不多,那笔巨额财富以实物为主,需要派遣好手去妥善押运,季跃忙忙碌碌了一年多,还未将财货交割干净,先帝便已病重,对朝堂的掌控能力也大为下降。
也就是说,季跃手中还掌握着相当于大周三年税收的财宝,若非如此,他也难以像现在这样收买人心,甚至鼓动禁军士兵冲入皇朝,捉拿温晏然。
季跃连连叩首:“微臣的罪过自然百死莫赎,还望陛下看在季氏先人曾有功于朝廷的份上,留季氏一丝血脉。”
温晏然本来正攥着一把棋子出神,听到季跃的话,向地上的人笑了笑,然后毫无征兆地松开手,任凭那些棋子一个接一个掉入左边的盒子内,看得季跃肝胆俱裂。
他不明白,在自己拒不合作的时候,对方确实有道理扣下季氏的人头,但如今自己已经开始交待财宝的下落,小皇帝为什么还不肯稍作宽宥?
季跃额上的汗水混着血水一道滴落:“除此之外,臣府邸中还存有一些诸侯王的信件……”
在季跃诉说时,温晏然一直恍若未闻,唯有手中的棋子还在不断下落。
琉璃棋子掉进棋盒内,咚咚有声。
季跃双目发红,他被钟知微死死控制住,无法挣扎,当下只能以头抢地,两三下后额头上便已见血:“罪臣确实再无隐瞒之事,还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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