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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女儿对那姓卫的早已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可是,诗里说的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一个女郎,对男人情根深种,未必是件好事。
沈柔抱抱她,软声道:“阿娘在家等我回来吧,到时候我把匈奴王庭的刀剑拿给阿娘。”
沈夫人点头,压抑住嗓子里的颤意,轻声道:“好。”
以往,她的夫君每每打了胜仗,便会往家中挂一把匈奴弯刀。
这是他的战利品,是他一生的成就与骄傲。
如今女儿这样说,她再也没有阻拦的理由
看着女儿温柔美丽的眉眼,沈夫人最终只是轻声道:“这一路上,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柔点头,“阿娘放心。”
沈夫人摸摸她的脑袋,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她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沈夫人隔着小院看她远去的背影,暗暗垂首,抹了抹眼睛的泪。
北风吹雪,千树枝白,官道上覆了一层薄雪,一眼望不到头的白。
一支两千人的队伍,护送着三辆马车,疾速驰往匈奴。
沈柔与踏歌同坐在马车内,按按捂住激烈跳动的心口,眼底却藏着一丝压不下的笑意。
从永昌之战爆发至今,已逾月余。
她与卫景朝分离了一月有余,思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她,不论白天黑夜,清醒与睡梦,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想他的眉与眼,想他身上的温度,想他的声音。
想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难过,担心他会不会累,会不会生病。
他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第一次行军打仗就是这样艰苦的条件,真是辛苦。
好在,她终于要见到他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奔到他身边去。
这份迫不及待,灼烧着她的心口,连着寒冷的冬日,都变得热乎起来。
踏歌笑吟吟调侃,“等大将军见到姑娘,一定很惊喜。”
沈柔小脸微红,却没否认。
她慢慢道:“陆黎说,从这里到匈奴王庭,十日便至。”
踏歌道:“我们骑马和坐马车,比他们行军更快,十日足够。若是再快些,八日也行。”
沈柔托腮,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又笑了一下。
眼睛里的期盼,让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可她也只是想,今年能够与他一起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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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庭。
千里黄云,白日曛曛,雪落纷纷,冰重枝折。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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