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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拿她跟个舞女比,多少有些折辱。
沈柔察觉到他的目光,轻哼一声,道:“你怎么不看?刚才不是看的很认真吗?”
“我看人家姑娘,对你颇有意思,一次一次朝你抛媚眼,你若不看,人家不是白抛了?”
卫景朝倏然笑了。
他生的俊美无俦,这样一笑,便如烛火明灯,照耀明堂。
舞女们亦不由心驰神荡,领舞那位姑娘陡然拽下肩上挂着的丝带,旋转着转到卫景朝跟前,将丝带抛到他肩上,朝他宛然一笑。
卫景朝神态一僵。
用一旁的筷子,夹起那根丝带,放到一旁,碰都没碰,反而转头看向沈柔,低声与她说了句什么。
看在旁人的角度,便是大将军忌惮着身边的姑娘,不敢接受舞女示好。
贺新城的脸色,微微一凉,很快恢复如初。
他没拿酒,叫人拿了两盏果茶,亲自端着到了主座前,先奉给卫景朝一杯,笑道:“大将军,这是凉州特有的沙棘茶,对解酒有效,您尝尝。”
说罢,他将另外一杯递给沈柔,含笑道:“这茶味甜,对身体有益,更适合女子,沈姑娘尝尝,若喜欢,改日我给都护府送些。”
他端着茶,沈柔却接。
然而,他的手突然一抖,茶盏歪斜,茶水全都流出来,整杯洒在沈柔裙子上。
贺新城忙道:“姑娘恕罪,我今日喝多了酒,一时没拿稳,姑娘莫怪。”
沈柔忍住内心的烦躁,温和道:“贺骠骑不必自责,一条裙子而已,毁掉就毁掉了。只是可惜了这茶,改日贺骠骑再送吧。”
贺新城道:“这天寒地冻,姑娘穿着湿衣裳也不是事儿,容易受凉。不如我让侍女带姑娘去换一件,如何?”
沈柔没答应。
贺新城又道:“姑娘可以带着侍女一同过去。”
卫景朝拍拍她的肩膀,“让踏歌跟着你,去吧,别惹了风寒。”
沈柔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贺府侍女去换衣裳。
踏歌连忙跟上。
卫景朝目送她走远,才回头含笑道:“贺骠骑府上,也有女装吗?不曾听闻贺骠骑娶过妻子。”
贺新城道:“下官确实不曾娶妻。这衣裳原是给家中表妹准备的,可惜表妹如今不知沦落何处,只能闲置一旁。”
卫景朝脸色微沉。
随即明知故问:“贺骠骑果真是有情有义,不知贺骠骑的表妹,是何方神圣?”
贺新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的表妹,是先平南侯之女,沈柔。”
卫景朝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沈柔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此算来,我与贺骠骑也算是亲戚,若非……如今也该唤一声表兄。”
贺新城那张脸上,陡然出现一丝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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