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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没什么可多虑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让他有些难言。
卫景朝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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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后,卫景朝一路回到鹿鸣苑内,冷着脸进了书房,让人喊沈柔过来。
坐在书房内,他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眉宇间,掠起一丝的怅然。
不过片刻,书房的门便被敲响。
卫景朝道:“进来。”
沈柔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只汤盏。
卫景朝的手,没忍住微微一颤,下意识问:“你做的?”
沈柔摇头,将托盘摆在他跟前,“我的手艺不行,是大厨做的。”
卫景朝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沈柔默默盯着他,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带上三分委屈三分埋怨,像是被他这反应伤到了。
卫景朝轻咳一声,想起什么似的,转移了话题。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铺垫,开门见山道:“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我派去看你母亲的人,今天早上刚从北疆回来。”
沈柔顿时顾不上其他,手指微颤,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激动,问他:“我阿娘……怎么样了?”
卫景朝道:“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沈柔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
缓缓在一旁椅子上坐了,眼巴巴看着他。
卫景朝继续道:“你母亲被流放去了凉州城边上的一个小村子里,如今情形尚可。”
听到凉州二字,沈柔蓦然松了一口气。
昔日,平南侯父子带兵,驻守之地,便是凉州。
凉州境内的官兵与百姓,无一不感念平南侯的恩情,母亲至此,应当过的还可以。
卫景朝顿了顿,道:“但你母亲毕竟年岁大了,流放时天气又冷,初至凉州时大病一场,好在凉州百姓对她不错,延医问药,多方照顾,如今已大安。”
沈柔听到母亲大病一场时,眼底就已蓄满泪水,屏着呼吸,才克制住眼泪夺眶而出。
听卫景朝说,今已大安,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汹涌而下,源源不断。
人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滑落下去,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中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
她哽咽起来,断断续续道:“如今,她真的大安了吗?”
卫景朝并不瞒着她,垂眸道:“病已好,人也在凉州安了家,活下去是没问题,只是与以前没法比,听说如今极是瘦弱,也自己干起了粗活,下地洗衣做饭,样样都得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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