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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恒笑一声:“昨儿才从江宁府回来。今天慕名来听戏,谁知道一进门先碰上陈大人,就被拉来陪客了。”
卫景朝摇摇头:“这戏文早已在江南传遍,只怕你早就听出花来了,又何必非得来这一趟。”
于逸恒以折扇抵住下巴,如妖似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笑:“戏不戏的不要紧,我主要是想看看,我们背信弃义的未婚夫是个什么表情。”
卫景朝瞥他一眼:“不是被临时拉来的?”
于逸恒哈哈大笑:“当然是骗你的,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听一出破戏。”
卫景朝冷笑:“我看你闲得很。”
于逸恒俯身,趴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说真的,这戏文到底是何方神圣写的?竟将弘亲王、圣上和你一起骂了,胆子大得很啊。”
卫景朝侧目,眼神微凉,慢慢问:“谁告诉你,这戏骂的是我们?”
于逸恒桃花眼迷离带笑,“好弟弟,哥哥我呢,虽然不及你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不至于连一出戏都听不懂。”
卫景朝道:“你不是个傻子么?”
他讽刺得毫不留情,“那你说,为什么旁人都不戳破,单你一个人冒头来显摆自己聪明?”
“莫非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能听出来?”
于逸恒顿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自唾骂自己。
果然还是心急了,又被这小子羞辱一顿。
还是他自己白送上门的羞辱。
卫景朝冷笑,收回目光,垂目看向戏台。
又过了片刻,程越与陈善舟一同进门。
这波人里头,程越年最长,如今也不过不惑之年,陈善舟年三十又八,于逸恒与卫景朝同年,早生了三天,常年以哥哥自居。
几人坐下后,寒暄几句。
楼下锣鼓喧天,乐声起,戏已开场。
先出来的,是扮演江燕燕的花旦,油彩勾勒出少女清丽妩媚的脸庞,身姿窈窕,摇曳生姿,回眸便是国色。
紧接着,是扮演他未婚夫的小生,亦是年轻俊俏,姿容俊美。
于逸恒笑着打量卫景朝,片刻后凑近他,低声评价道:“这小戏子倒不像你,没有你半分神韵。”
太瘦弱,太斯文,太温柔了些,半分不像卫景朝这个冷脸煞神。
认识的人看了,绝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卫景朝默默抬手推开他,嫌弃地掸了掸衣袖。
于逸恒嗤了一声:“你再嫌弃我,我就劝长公主,早日给你娶个媳妇,最好是个丑的。”
卫景朝道:“姑娘家再丑,也不及你。”
于逸恒冷哼一声,撩了撩头发,问一旁的程越:“程大人,我丑吗?”
程越一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粗,闻言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于世子,您还年轻,千万别自暴自弃,男人还是要阳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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