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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您当真考虑好了吗?”此时此刻,恐怕也只有他身边的这个老仆才能仍然鼓起勇气提醒了他一句。
郑县令烦躁不安的脚步为之一顿。
是啊,这事他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郑县令长叹一声,颓废的瘫倒在椅子上,强迫自己乱哄哄的脑子冷静下来。
“已经13年了。”
“总不能让沈大人死不瞑目吧……”
郑县令双手捂面,嘴里喃喃。
老仆望着这样的郑县令,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欲言又止。
哎,这十多年以来,自家老爷就为了这件事,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老仆也不知道,到底是当日挺身而出招致当场清算比较痛苦,还是十多年来苟且偷生,背地里却不得不遭受良心的谴责更难受。
想了又想,最终也没想明白,他干脆重新给郑县令续了一杯茶后,蹑手蹑脚的从书房退去。
一看自家老爷那情形,怕是又已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懊恼中了。
老仆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要怎么做就交给老爷自己决断吧,无论他做什么决定,自己一路跟随就是了。
……
郑县令此刻的思绪的确已经飞离出去,重回到十三年前了。
那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进士,哪怕自己的年龄与同科的探花郎比着实尴尬,但在白发同年的陪衬下,也不是那么显眼。
只是这份来自年龄的劣势在他等待选官的日子,终于爆发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同年们一个个被认定为年轻有为,再兴高采烈的赴任,他的前程却杳无音信。
这世上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在他最郁郁的那些日子,不仅没人伸出援手,甚至盘缠用尽,险些被车马店的老板给赶出门去。
幸亏偶遇同科的探花郎沈央。
与自己的落魄形成鲜明的对比,出身高门的沈央不仅早已入了翰林,并且还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可是这位皎皎君子得知他的窘境之后,不仅没有嫌弃,还为他的职位奔走上下打点,最后得以顺利的入职户部。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但好歹也是正七品的京官,郑县令当时感激涕零,一心要将沈央奉为毕生知己。
他的一颗真心也同样被沈央珍之重之,哪怕沈央贵为奉旨出京办案的钦差,也一路与他书信往来密切。
可以说当年的粮草旧案,除了沈央便没有比他更了解内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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