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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他被儿子接走养老,但秦家大宅却充了公,如今成了镇公署。

钱通直接被拖进了王昌秀曾经呆过的地方。

根本不必严刑逼供,他只一看到满堂的刑具,当场瘫倒在地,吓得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如竹筒里倒豆子,把前因后果全都一股脑儿的交代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全都是江氏一族的核心成员,每家都得江婉的助益不少,听闻江婉在外开拓生意如此举步维艰,个个怒不可遏。

“三叔,这小子怎么办?”钱通本来在江梅等一帮女工的手下就被打得半死,来了这里又挨了顿胖揍。看着烂泥一样的一摊,个个火气没消多少,但难题还在。

总不能把人打死。

“婚帖既然已经被毁了,那咱们就来个死不认账,只揪着他进村行窃不放。”江亭长最先冷静下来。

总之千万不能将这货与江婉有过婚约的事传扬出去,不然就让钱通称心如意了。

“可是虽然婚帖被毁,但衙门里还有备案啊,咱不认万一人家又作妖可怎么办?”有人不解。

“我已经给云川去信,让他将这个钱通的消息带给洪家了,就等着他们拿庚帖来换人吧!”江亭长叹了口气,没料到李文盛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能留下东西给江婉添堵。

据钱通交代,江婉当初与李文盛成亲时交换的庚帖,连同很多书籍一并遗留在了洪家,被洪夫人偶然所得才给钱通支了这么一个招。

尽管这个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但传扬出去到底于江婉的名声有损,莫名其妙与人成亲的事就只能尽量想办法消弥于无形。

拿了庚帖再去衙门取消也不是难事。

虽然钱通的供词言之凿凿,里面似乎没有洪教谕什么事儿,但江亭长依然眉头紧锁,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

“那也只能这样,咱们在县上谁都不认识,也找不到说得上话的人!”唯有江婉一家与县城还有些关系,但李延睿都被迫退学了,显然也没法与人争斗,知道了也只会凭白增添烦恼,大家已经一致决定将这事解决掉,绝不走漏风声。

弱者只能任人欺辱,这是千百年传下来的铁律,本来小柳树村的江氏族人都已经麻木了,但近期日子好过之后,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又经江亭长之手催生发芽。

村里人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江婉已经在前面给他们趟了条路出来了,怎能不紧紧跟着,谁又不想日子越过越好呢?

此时江婉正在府城为怎样销售红薯粉心焦力瘁,全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无心插柳,只想着人多力量大,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发家致富的做法,将自己与江氏一族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低估了古代宗族的作用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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