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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身体不舒服?”
君墨染定定地望向怀中神情恹恹的凤无忧,缓声问道。
凤无忧不愿让他得见她身上的斑驳伤痕,开口搪塞道,“你且说说,究竟还瞒着爷多少事?爷至今都不知自己所嫁之人是何来历,委实说不过去。”
“说来话长。都是十八年前的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君墨染食髓知味,几日不见她,心猿意马,哪里有心思同她盖着被衾纯聊天?
少顷,他见凤无忧依旧是一副抗拒的姿态,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缓声道,“十八年前,你还没出生。不过,你若好奇,本王便同你说道说道。”
君墨染无奈,他原想着彻夜奋战,可怀中的小东西似乎并无多少兴致。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耐着性子将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本王原是云秦先帝云闽安之子,亦是云秦储君。十八年前,皇叔云闽行举兵谋反,亲手结果了父王的性命。母后带着本王投奔东临君老王爷。不料,路上遭遇伏击,母后将本王藏于草垛之中,她自己却被乱刀砍死。本王透过草垛中的缝隙,瞥见母后血肉模糊的模样,惊吓过度,就此犯了心疾。”
君墨染并未详述当时的恐惧,仅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凤无忧原以为君墨染的心疾起于九年前的君家灭门惨案,万万没料到,他的心疾,竟是起于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君墨染满打满算,才三岁。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君墨染的手,“爷的肩膀,暂且借你一靠。”
君墨染察觉到凤无忧已不像方才那般排斥自己的触碰,莞尔浅笑,自然而然地将头轻枕在她的肩头。
“那之后,云秦死士冒死将本王带至君亲王府。君老王爷待本王视如己出,使得本王渐渐忘却了曾遭受过的劫难。另外,东临先帝特赐国姓“墨”字,冠以本王之名,以彰显其对君家血脉的重视。自那之后,白染鲜少出没,直到九年前的那场灾祸,云闽行的迫害,彻彻底底地打碎了维持了九年的宁和。”
“云闽行和云非白真不愧为父子俩,手段狠戾,残忍无道!”
凤无忧忿然言之,她终于有些明白云非白为何会残忍至斯。
想来,在云闽行的耳濡目染之下,云非白即便本性纯良,也会被他逼上行凶作恶之路。
君墨染不置可否,继而说道,“九年前,君拂偷听得君老王爷和王妃的谈话,意外得知本王不是君家血脉。她不慎走漏了风声,被云闽行安插在东临的细作所闻,这才招致了灾祸。本王一直在追查当年将消息透露给云闽行之人,可惜至今仍未查明。”
凤无忧讶然,“想不到,九年前的灾祸,竟是因君拂而起!”
君墨染却道,“九年前,君拂才八岁,心智尚未成熟,这事不怪她。况且,若不是因为本王,君拂不会痛失双亲。”
“莫要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错的人,是潜伏在东临境内的云秦细作,以及弑兄篡位的云闽行。”
凤无忧得知君墨染这段从未向他人提及的辛酸过往,心疼不已。
平心而论,君墨染待君拂不薄,甚至算得上仁至义尽。
若不是君拂太过执拗,为了得到君墨染无所不用其极,君墨染又岂会对她心生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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