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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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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就收了笑容,眉也平平,眼也平平。

  她道谢:“知道了,多谢大人解惑。”

  不是他,但她依然倒在那个四月里,从这世间抹去。

  谢骁心口巨痛。她的释怀,她的平平语调,归根结底,还是伤透了心。

  他们站得那么近,他只要伸手就能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从前她不承认身份,他不能,现在她已自承是故人,他依然不能。

  他们之间隔的何止是时间。

  他觉得自己的魂魄都随她而去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要问什么?她沉吟不语,她已经知道了最想知道的答案,除此之外,时过境迁,还能追讨什么,改变什么?

  她并不笨。

  自睁开眼醒在秦府里,那么多的空闲时间里,足够她结合十年后的今天,推导出当年的一二:那几年谢骁常不着家,有迹可循,太子和三皇子储位之争想必已是血流成河了;她家永平侯府中立,她是谢骁之妻,她一死,侯府必倒向太子;而谢骁是三殿下手中的兵器,他为富贵前程杀妻另娶郡主,如此行径不仅会让跟随三殿下的人齿冷,更会遭到太子和中立派疯狂攻讦,想必造出舆论来,当年也够他焦头烂额的吧。争到那一地步,为了废掉谢骁这员悍将,旁人无不无辜,早已没人会在乎了。

  她后来想明白了,最不可能朝她下手的人就是谢骁了,别说是为郡主让位,他有这个心思就失去了道义。再说三皇子要笼络侯府还来不及,怎会把他们反推向敌手?

  也许那时她在别人的嘴里,存在的意义就只是——谁叫她是谢骁的妻子呢?

  她就不想问什么了。死亡是公平的,任你有千百般理由,失去时都一样无望,而且再不可能重来。

  她庆幸自己出来时顺手拿了把扇子,她手上不至于空的像他一样僵垂在一旁。她问了件无关紧要的事:“周士武的佩剑……”

  谢骁的心骤然一紧:“是他偷仿的,真正的剑一直在我身边。”

  那剑名“飞泉”,剑光虹澹澹,开锋如饮雪,真正是利器。只是从此之后束之高阁,吃尘落灰,因他连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就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叹气的声音很轻,离这么近他才能听见。轻轻的,在他心上挠了一下,却抓出了一道血痕。

  “幼娘,”他忽然问道,“你明日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可是她哪里都不想去。这些过去的事,对比着现在,听着恍如隔世,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她就拒绝了:“不必了,我没什么遗憾了。”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是那时候无力掌控或无力补救,那时候留下的一口郁气。即使今日求解,今日释怀,那时候的遗憾也无可挽回了。

  就把遗憾留在身后,且向明日光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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