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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和隋文瑛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就算生/理上有血缘关系, 心理上也很难亲近起来。

谢徊的轮廓被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的棱角分明,眉目也是敛不住的冷意, 在他不顾一切地把人拽走之前, 看见她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着对他说:“所以我们是一家人呀。”

谢徊:“……”

良久,他揉了揉眉骨,不自觉跟着她弯唇的弧度也翘起来,帮她推开门,轻声道,“进去吧。”

隋知撒开牵着他的手,战战兢兢地往里走,听见了里面人聊天。

隋文瑛感慨:“韶娴啊,你说,人这一辈子,吃多少饭,是不是都是有数的?”

“妈你说什么呢?咱就是得个小病,病好了咱们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隋文瑛笑:“你可别骗我了,我刚都听医生说了,我就算这回能从鬼门关里走出去,往后也得忌口。”

“……”

“早知道这样,我以前不如省着点吃了。”人一旦生病,就会后悔身体好时作的死,隋文瑛也不例外,回忆起过去,她声音飘摇,“我刚跟你爸创业那会儿,穷啊,穷的我俩只吃得上一个白馒头,后来赚到钱了,就想着终于吃得起了么,可劲儿的吃。”

隋知走进去之后,贴着墙站好,像个被罚站的乖宝宝,她BBZL 插不进话,想等着她们聊完再过去。

“这个病,真是让人明白,人这一辈子,吃多少,活几岁,都是命数。”隋文瑛咳了咳,抬眼看到站在一旁的隋知,她手上插着输液管,抬起来不方便,只能冲她点点头,“之之来了怎么没说话?来,过来坐,韶娴啊,刚才医生不是还说有手续没办完吗?你去弄吧,我跟之之聊会儿天。”

这话明显就是要把隋韶娴支出去,隋知一听,后脊梁骨直发僵,手心瞬间冒汗。

她对隋文瑛,像是学生对老师那样,虽然看不见,但却有明确而严肃的上下级之分,如泰山临面般的压力。

上一次隋文瑛单独跟她说话,是接他们回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嫁给赵谨,所以在潜意识里,隋知已经觉得,只要隋文瑛单独找她,就必然没有好事。

隋韶娴起身,摸了摸隋知的头,又捏了捏她的胳膊,确认她最近有好好吃饭,才出去办手续。

她走后,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俩,空气里都渐渐弥漫起尴尬的气氛,令人窒息。

隋文瑛调了调输液流动的速度,看见她还站着,便指着隋韶娴刚才坐的椅子:“坐呀。”

隋知侧迈了一步,乖乖坐下。

生病的缘故,隋文瑛的眉眼少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鲜少出现在她脸上的慈祥:“孩子,不用跟姥姥这么见外。”

怎么能说是见外呢?

那不本来就是外人吗?

隋知心里这么想着,但没说出来,她为了缓解尴尬,拿起一旁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边削一边说:“没有没有。”

“没说实话。”隋文瑛虽然面上慈祥,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针见血,“是介意我小时候把你们轰出去的事?觉得我没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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