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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问出一句:“我怎么欺负你了?”

隋知等他说话等了太久,等到昏昏欲睡,凭着本能说:“你原本要娶的人,不是我。”

整整三年过去了。

他传说中的前未婚妻从未抛头露面,甚至都不曾在任何人的口中出现过,可她却仍然在脆弱的时候,会想起来这件事,仍然觉得委屈。

谢徊心口发沉,他忽然发觉,从最一开始,就给自己圈下了一个死局。

夜色昏暗,墨蓝的天色不见半点微光,热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房间里没开空调,谢徊的额角渗出一滴滴汗。

就在这时,隋知喃喃道:“我上大学那几年,我妈特别爱用薰衣草味的金纺给我洗衣服。”

谢徊一怔,听她说到隋韶娴,以为她是在外面住太久想家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这周末带你回家?”

但隋知不顺着他答,自说自话:“后来,我回我姥姥家以后,她就没再用金纺,前两天,我在成艳姐身上又闻到那个味,瞬间就感觉像是回到大学,好多被遗忘的事,全都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还没呼吸声重,谢徊要很仔细地听,才能听清她说的话。

这姑娘思维太跳跃,他一时没跟上,听到这,他才明白,原来她又说回到香味的事。

谢徊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觉得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可那些肝肠寸断,百转千回的日日夜夜,曾经想让她也共沉沦的罪与罚,时至今日,他不再舍得她想起来。

“所以。”隋知头脑渐空,说出来的话间隔变长,“谢徊。”

他应道:“嗯。”

“你那么喜欢沉香,为什么呢?”隋知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已经散了,连她都不知道这句是在梦里问的,还是在现实中问的,或者就只是在潜意识里自己问自己。

苦汗浸透了谢徊的衣衫,无风闷燥的夜晚,汗水干了又湿,只留有一身黏腻。

月影西沉,槐树影斑驳的映进寂静无声的房间。

良久,怕热的她已挣扎着褪过一番衣服,呼吸接近平顺了,谢徊才像是自言自语,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你喜欢。”

……

发烧的这一夜,隋知被梦魇折磨到身心俱疲。

这是她人生中,不知道第多少次,梦到那个烈焰中的女人。

她被熊熊烈火围在中间,温度不断升高,比起灼烧的皮肤刺痛,滚滚浓烟入鼻入喉的窒息感才是最痛苦的。

苦到眼泪都流不出来,而除了痛苦,她心中又有太多无奈与不舍。

如果这么不舍得,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是有人蓄意纵火吗?可是在一开始,火势并不大的时BBZL 候,她也没有逃离火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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