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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动作激落了一树落花,纷纷扬扬的黄色小花飘下,落雪一般。
蔚茵呼吸不稳,胸口剧烈起伏,想着或许这样被他杀死也算解脱。
谁知,傅元承收起了脸上阴郁,反而送出一个好看的笑:“既然如此,那便如你的意。”
他轻柔的为她整理着衣襟,指尖帮着扫去肩头落花。
下一瞬,他的手臂一收,一把将蔚茵推开,甩袖走出树下。
蔚茵一个不稳,慌忙扶住树干,这才站住。
傅元承大踏步往前走,没再回头,只是声音冷漠:“别后悔。”
院门开启关闭,院中重新归于平静。
蔚茵靠着树干,身子慢慢滑落,最后瘫坐在地上,久久不动。
她一直想忘掉汉安的一切,希望那真的是一场梦。原本过去一年,想着就这样让时光去淡化那些,她与傅元承不再有交集。
可是老天爷仿佛在跟她开玩笑,让他们再次相遇,到底谁是谁的孽债?
可以重来的话,她不会选择去湫州给父母拜祭。
湫州,父亲曾经在那边为官,后来与母亲相继病故,蔚茵和阿弟被祖父接回了泰临本家。
去年的祭日,蔚茵特意去祭拜,为已故双亲积德。因为很快就要进京,与早有婚约的穆明詹成婚,她想着以后都不会再去湫州,才有了这趟出行,是身为儿女应有的道义。
经过汉安时就是雨天,不停的下,没完没了。
后来水灾,她带着婢子蝴蝶住进城外明霞观。观中女道见她柔弱,好心收留。
还记得那日雨后,她救下了满身是伤的傅元承。为了给父母积德,她为他送饭送药。
他说他日后会报答,她不在意也不多问,有时候他说话,她也只是笑笑,静静听着。与她来说,他伤好了就会走,她也有自己的路。
心中虽然对他遇匪同情,却也生出过怀疑,为何他从未给家人送过信儿?
想到这里,蔚茵叹了口气,指尖摸上右侧眉尾的疤痕。
就是那次,不知哪里蹿来的一股流民冲上明霞观中抢夺,她跑去后山想通知傅元承赶紧离开,他的伤已经养好。
后面人追得急,她大声喊着让他快跑,并看见了那隐藏洞口前,男子颀长的身影。慌乱中,她一脚踩空,坠下山道旁的深潭,眉角处重重一磕,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紧紧抱住,靠在人的怀抱中,头晕脑胀,浑身酸痛滚烫。然后,有人为她换下湿衣,裹上一件干爽的袍衫。
耳边朦朦胧胧的有人说着:“如此,阿莹以后嫁给我罢。”
蔚茵迷迷糊糊,喉咙间溢出一声轻吟。或许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想找一个依靠,无知的她糊涂间靠上他。
再醒来时,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宽敞的房间,松软的床榻,桌角上精致的香炉正出着细细烟丝,气味清香。
支撑着从床上下来,她摸到了额上绷带,后面赤着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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