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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承微侧目扫了庞稷一眼,随后踱步到了木桌前,上面满满当当的刑具。
“喝醉?”他捞起一把剔骨刀,指尖一弹那锋利刀刃,发出一声轻响,“喝醉到都能翻过侯府的墙?壮士好身手。”
语气中有着赞赏,不想下一瞬他攸地回身,手中那柄刀刃寒光一闪,直接刺进了囚犯肩头。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室内响起男人的哀嚎,绝望又无力。
傅元承拿帕子擦拭着自己指尖,火光映着他好看的脸,眸中无有一丝情绪:“刀刃该磨了,太钝。”
庞稷往木桌上瞅了眼,那剔骨刀自然是锋利的,
用上第四把剔骨刀的时候,囚犯终于忍受不住,浑身抽搐,嘴里含糊着:“我,说……”
傅元承什么都不问,转身走出铁门,独自走上阴冷的地道。
庞稷留在密室交代了一番,随后疾步跟上去离去,在门边回头看着一摊烂肉般的囚犯,心道一声,有时候想死都成了奢望。
从地牢出来,傅元承立在游廊下,身旁的立柱挡住他半边身影。
“殿下。”庞稷走去廊下。
傅元承收回视线,慢悠悠盯上庞稷:“这是什么?”
庞稷双手托起一卷书册,往前一送:“仲秋祭典的礼仪流程,殿下再看一遍。”
傅元承一侧嘴角勾起,并未接过册子,而是抬步下了阶,擦着庞稷肩头而过。
“殿下是储君,当日要随在陛下身侧。”庞稷赶紧跟上。
他有时候会疑惑,不明白傅元承身为太子却事事让五皇子占去先机。皇上龙体越来越差,朝中之人已经开始站队,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敢说皇位落在谁手?
就说皇上安排的差事,分给傅元承的是容易出乱子的侯府重案,而五皇子负责秋祭大典。更不说五皇子生母姚贵妃有多得宠。
“庞稷,”傅元承捻着指尖,“你是不是也觉得东宫这次换了不少人?”
庞稷跟在两步之后,回道:“属下斗胆,殿下处理侯府之事许多人暗中盯着,稍一不慎就是把柄。穆家二少夫人她始终……”
“如何?”傅元承脚步一顿,回头扫了眼。
“殿下三思。”庞稷躬身抱拳行礼,字字清晰,“她不过一罪臣妻,于殿下声誉会有损。”
不知为何,庞稷觉得傅元承在笑,可是眼中明显阴沉了几分。
“这些无需你管。”留下一句,傅元承再没说什么,径直继续往前。
被盯着又如何?他想保下一个人有什么难?那些暗中想下手的人迟早会来,他从来不缺少敌人,比的就是谁手段更高一筹。
庞稷攥着那本册子站在原地,眼见傅元承走远。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侯府那位夫人就是个祸害,该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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