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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行宫里无大事,太子禁足不出,皇帝却带着容妃和随行众人一起去赏荷去了。
真正的泛舟湖上,戏水剥莲子。
就连淮安城的百姓,也时兴了采莲风气,好与天子学作水上仙。
甚至是回春堂接诊的病人里,都多了不少夏日里外感风寒内伤湿滞的。
芸京墨坐在柜台旁边,看着祁铭之悬腕而书,手指骨节分明,每落一笔都让人挪不开眼。
“哈欠……”
可惜看得多了,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
更何况自从她与祁铭之的婚讯传出来之后,那些原本经常装病只为来回春堂见小祁大夫一面的姑娘们全都不见了。
此刻坐在这里,竟连个说话的适龄人都没有了。
芸京墨吸了吸鼻子,快要将祁铭之手中书写的方子背下来了。
祁铭之似有所感,抬眼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弯眼笑了笑。
仿佛被抓包了似的,芸京墨僵硬地移开视线。
回春堂对面的文谊轩二楼雅间。
这一座视线正好,刚好可以将整个回春堂收归视线。
年轻的男子铺开笔墨,心思全然在对面。
他执笔浅笑,在素白宣纸的一角晕开一块墨渍,随心一勾,添了朵墨云。
而后又转过头,倚在窗前看着回春堂中的两人。
“殿下。”
一身劲装覆面的男子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身侧,跪下行礼。
“啊。”
年轻的男子回过神来,开心地笑了一声,对着来人轻快地道,“你来了啊,七九。”
顾珏眼底乌黑,将视线落在怡王的脚边,低着头一动不动。
“快起来快起来,郑叔早就与我说过你了,我也早想见见。”
七九依言起身。
从这一角的窗可以看见熟悉的地方。
而此刻的他像个与此无关的人,仿佛随时可以飘忽而散。
“怎样?听郑叔说你怀疑那个大夫是长明军的人?”
怡王仿佛随口问着,还闲适地咬下了一口芙蓉酥,舔了舔虎牙道。
七九点头:“是。”
“可我见那个祁大夫今年也才二十几岁的样子,十年前长明军没了的时候,他也才十几岁吧,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七九低了头:“只是怀疑,小人并无实在的证据。”
怡王没说话,耐心地吃干净了手中的点心,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打算去拿第二块。
“当真?”
七九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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