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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就想,如果我从未遇见过他就好了,他娘说得也没错,这些不幸都是我带给他的,我把我的理想抱负灌输给了他,他想跟我一起上阵杀敌。”
“只是可惜,少年自有凌云志,他的梦被折了,变得破碎。所以他娘很恨我,后来他来找我退婚,我同意了,随即我就去了北漠。”
迟婳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发现果然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这段过往,被她压抑在心,腐烂成泥。
赵荟蔚拧眉,书中并没有概括迟婳的过往,只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婳姐姐,既然他都定亲了,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而且他的事,也不能怪你,而是那群坏人,如果不是他们,哪里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迟婳苦笑一声:“事已至此,说不清了。世人皆欺善怕恶,明明是自己犯下了错,却觉得自己本没有错。明明是上头下的命令,却偏偏只敢去欺负奉命的人。”
“所以啊,做人还是不能太好。当混浊成为一种常态时,清白也会是一种错。”
赵荟蔚默,这让她想起了徐子恒的事,他也是如此,明明下令的是天家,可那官家小姐却把错都怪在了徐家头上。
他们眼里只看见眼前的刽子手,却忽视那个真正掌控一切的人,又或者是对抗不了的力量,选择性的跳过。
“那你……”赵荟蔚还是希望她余生能过好一点。
迟婳垂眸,又喝着酒:“其实,这一年,傅君泽去求了他娘,要娶我。只是他娘以死相逼,他逼不得已退让了。”
“他没有定亲,估计现在还在跟他娘耗着吧。他性子倔,我都跟他说了没必要了,他死心眼不听啊。”
赵荟蔚明白了,所以两人这还在耗着。
随即她又想起:“可是,傅大人不是活不过二十二吗?”
迟婳也摇摇头:“谁知道呢?我倒是希望他活久一点。”
怀瑜的琴声断了,他低垂眼眸看着断裂的琴弦,然后施施然抱起琴:“抱歉,琴弦坏了,要换新的。”
迟婳侧头:“去吧。”
怀瑜颔首就退了出去。
迟婳微叹一口气,有些话是说给阿荟听的,她何尝不是说给怀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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