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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抬起清冷的眼眸看他,唇边没有笑:“正好我也有些话,十分钟是吗?”

她调出手机的计时器,白细指尖轻轻一滑向了十分钟,又点了开始按键。弯腰,不轻不重地搁放在了梨花木质茶几上。

傅容与看了眼,又察觉到茶室内开着冷空气,而谢音楼刚从拍摄地景区过来,裙摆是半漉的,他长指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脱下不容拒绝地轻搭在了她薄肩上,才正眼看向这里的另一个人。

“跟我到隔壁。”

程元汐全过程一言不发地看着傅容与关怀备至着谢音楼身体,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却是这冷漠到极致的几个字,谁输谁赢似乎从刚开始就注定了。

她脸色是白的,起身时路过茶几,低头看见计时器已经过去半分钟。

茶室的隔壁是一间宽敞的包厢,没有接待贵客的缘故,略显得冷清寂静不少,门被关上后,程元汐站在这儿,被冷空气吹的彻骨酸心,抬起头,看向仅穿着稍显单薄白色衬衫长裤的男人。

傅容与修长的手拉开张椅子落座,在厚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隔壁还掐着时间,他也没有跟程元汐模拟两可的谈话,抿直的薄唇扯动道:“纹身是怎么回事?”

程元汐来之前,就预料到傅容与喊她过来,是为了问纹身。

她冰凉手指忍不住覆在细腕上,秘密藏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暴露在他面前,久违的复杂情感猛地涌上胸口,使得深呼吸了口气才能缓过来说:“是我手受伤那年纹上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纹梵文。”

傅容与的目光没有温度,投向她手腕时,会刺伤肌肤。

程元汐全身一僵,长久在心底抑制得很好情绪泄露出来,从那双眼,以及颤抖的话里:“傅容与,我,我是……”

剩下的话她在傅容与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莫名地卡在喉咙里。

她说不出口,是那年傅容与的父亲耍酒疯鞭打年幼病弱的傅容徊,而她自不量力拿身体去挡,意外在腕间留下了道深刻的丑陋伤疤。

程元汐因为这条疤,又自有苦练舞蹈,就自卑地拿发带将手腕牢牢绑了起来。

直到有一次傅容与突然回到他父亲居住的居民楼里,夏日闷热的午后,他穿着黑色T恤,露出的线条清冽干净的手臂上,多了道很神秘古老的刺青。

程元汐听傅容徊提起过,他哥哥有一个幸运的中文字,名为音。

音是傅容与的幸运字,她怀着少女时的隐晦暗恋,去街头找了家刺青店,偷偷的也纹上了一个。

可程元汐怕被发现,这些年始终是不敢把手腕的发带解开。

如今傅容与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这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手腕那块刺青的肌肤承受过的疼痛逐渐复苏,夜夜缠着她变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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