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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恰好赶上开戏,递出票,沿着大门走进去,在搭建的木质舞台下,安静寻了个观众席的暗处角落坐,将箱子搁放在裙摆旁边。
戏厅微黄的灯光刹那间跟着暗了下去,在红绒的幕布缓缓被人挑开。
登场的,是个穿着华美戏服的美丽女人,她的好看,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美,一眼不惊艳,却很符合戏曲的气质,长袖间露出的指尖纤细,柔缓地握着折扇,身姿亭亭玉立站在了舞台中央。
戏开场。
来这里的观众,都是冲着云清梨在昆曲界内的美名来的。
三五成群的,一些老观众专门来捧场,还带了花,等会要献上:“怎么不是海棠花?云小姐有个脾气,戏唱完,给的不是海棠花,她未必会接。”
“……海棠花店里断供了,今日只有红玫瑰。”
“玫瑰也行吧,不知道有没有运气要到云小姐的亲笔签名。”
“她每场我都无一缺席过,很少见她愿意跟观众互动,都是唱完便去后台。”
“好好听戏吧,云小姐十五岁凭借着桃花扇成名,这场也是桃花扇……梦回当年啊。”
前排几人在低声议论着,谢音楼听到一二,心里困惑就更深了些,连观众都知道云清梨钟情于海棠,而周序之坚持要把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旗袍选用丁香花样式,确定真能获得妻子真正喜爱吗?
谢音楼低垂卷翘的眼睫,随即看了眼裙边的木箱子。
她全程很安静,坐着看完了这场:《桃花扇》
如观众所言,戏结束了云清梨没有在台上久留,戏厅的光线大亮,来这儿的人都陆陆续续起身离场,而谢音楼依旧坐在角落头未动,直到身侧,落坐了一抹纤弱身影。
那传来的声音细柔,像是一丝烟般的飘渺:“在后排看戏,是什么感觉?”
谢音楼转过头,眼眸看到的是卸了妆的云清梨,比起台上的浓墨重彩,台下的她眉眼素净,略浮着一丝笑意。
半响后,谢音楼轻弯唇角说:“坐后排看戏,看不清戏,却能看清看戏的人。”
云清梨愿闻其详:“看戏的人?”
“他们让我知道,这件旗袍是不完整的。”谢音楼打消了将丁香花旗袍给出去的念头,随即轻抬起白皙如玉的手,对眼前的女人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谢音楼。”
云清梨对她的话怔了怔,很快轻轻握住谢音楼的手:“我叫云清梨,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这场认识,不再是通过周序之的关系。
而是一见如故,欣赏着彼此性格,而结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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