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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分钟后,江行砚拎着白色的袋子回来了。
里面是件墨绿色的毛衣和条格子裙,下面压着棉质的内衣。他神色淡然地将衣服放在床边,只是红透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什么。
林惊棠觉得他害羞的点实在奇怪,昨晚撩她的时候熟练的不行,现在却因这点小事红了耳朵。
这情况太少见,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报复的机会来了。
她慢慢悠悠坐起来,从袋子里拿出胸衣,声音轻柔缠着点昨晚纠缠的哑:“阿砚哥哥,你不帮我穿吗?”
江行砚身形一滞,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被人这么盯着,林惊棠不好意思起来,她当然没有让对方给穿内衣的癖好,只是觉得他害羞起来很可爱。加上以前被他撩惯了,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撩回来。
“算了,我自己穿。”她抿着唇,头发滑落脸侧落在领口。这件衬衫她穿起来太大了,衣扣系到顶端,领口也还是有点低。
江行砚眯了下眼睛,俯下身体凑过去,咬牙道:“行啊,那今天我就帮小棠妹妹穿一次衣服。”
林惊棠:“?”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血色瞬间漫延至头顶,她整张脸都烧透了。这么一比,江行砚耳尖那点红,已经算不了什么。
最后她又撒娇又闹的,将人赶了出去。
经此一事,林惊棠明白了,不要随便撩他,江行砚脸皮比她厚,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早饭吃完已经过了正午,窗外的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客厅的沙发上,林惊棠靠在江行砚怀里,腿间盖了个小毛毯,听着窗外的雨声打了个哈欠。
江行砚抚摸她的后背:“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她眼皮耷拉着,困倦袭上来,低声嘀咕:“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阴沉的天气叫人心生疲倦,况且昨晚本就没怎么睡好,没多久,林惊棠就睡过去了。
雨越下越大,房间里的光更暗了。
蓦地天空响起雷声,轰隆隆的。
林惊棠皱着眉往他怀里钻,粘人地揽着他的脖子。以为她被吵醒,江行砚安抚地在耳边轻声哄了几句。
半晌没得到答复,他才意识到小姑娘还在睡着。也不知道说的话有没有起效,但至少皱起的眉梢松缓下来了。
江行砚轻轻在她唇上啄吻,将人整个环在怀里,心里蓦地升起奇异的感受。整颗心都被填满,盈满了喜悦,满足以及占据心间的酸涩。
他太长时间没有过归属,以至于此时恐慌远远大过其他感受。
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间,他再不敢奢望能得到什么。当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时候,就不会害怕失去。
他远不如表现的淡然,对很多事执着许多年,早压成心底的执念,直到深夜辗转,独自徘徊时,才敢将过去拿出怀念。
也许林惊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下定决心不再与她有联系。只是后来还是无法忍耐地,接受了学校的邀请,无法忍耐地,将心底的爱意,一点点表达。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在害怕。
因为曾经失去亲人的痛苦而踯躅不前,生怕再次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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