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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漫不经心地说:“难道你真的心悦于我?”
玄烛闻言,一时瞳孔都颤了颤,嘴唇抿了又抿,耳尖也有些红了。
与顾烟杪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大概率会承受如此直球暴击。
他好像是一条被绑在架子上翻面儿烤的鱼,又热又煎熬。
玄烛确实想直接点头,可是对感情一事迟钝如斯的他,此时也从她漠然的反问句中领悟到了——她不信,点头没用。
她不信他。
“你嘴上说着并非刻意亲近,可你确实是从长辈们定下亲事后,才对我改变了态度,对吗?”顾烟杪问道。
玄烛看她一眼,诚实道:“嗯。”
顾烟杪又问:“从那以后,你对我所有的纵容与主动,都是基于我们的婚约,对吗?”
玄烛迟疑一瞬:“……嗯。”
“这还不叫刻意亲近?”顾烟杪清幽地叹口气,故作哀怨道,“我原以为与你情投意合,现在方知晓是我一厢情愿。”
她捧起玉兰,轻轻嗅闻暗香,而后过犹不及地暗示道:“都说女孩子要矜持些,然而仔细回忆,我对你的情绪几乎写了满脸,但你却从未对我坦诚以待……换做是你,你还能这般举重若轻吗?”
一番话说得玄烛无言以对。
她一个字都没说错,他意识到自己确实——非常糟糕。
玄烛默默记下她的话,心里已经在慎重地反省。
但仍是有些难以言明的窘迫,寡言如他,若要骤然改变成她这般大胆放肆的表达模式,他可能会选择直接从天圣山上跳下去。
可是顾烟杪在生气。
不……她如今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这些话,说明已经不生气了。
桌对面的女孩儿,满目的浑不在意。
她曾经麻雀儿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转,满眼都是他,见他就笑吟吟,可现在她在谈及他们之间的事情时,却如此心不在焉,甚至连视线都懒得停留在他身上。
显然已经对他失望,而后无所容心了。
玄烛心道不好,战况升级。
前一个问题他都尚未想出解决方案,事态却变得越来越恶劣了。
此刻的玄烛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的焦虑程度已经直线上升,整个人调整到了一级备战状态,警惕得像是一匹暗夜中蓄势待发的狼。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才能及时止损?
紧张的天人交战后,玄烛决定选择一种最稳妥的方式:先道歉,再认错,而后接受顾烟杪的惩罚,最后坚定地表达此类错误绝不再犯的决心与对未来的展望。
——军营挨批都是这个流程,广泛应用,效果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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