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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杪笑着应了,也后退一步,摆出一副送行的架势。
玄烛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健壮的黑马听令,疾疾而去。
想起方才自己的心猿意马,顾烟杪难免再赞叹一句英俊潇洒。
她随即定定心,准备解决眼前棘手之事。
思虑一瞬,她吩咐沉香仍在世子府的大门处候着,自己则慢慢走到信中约好的偏僻之处,也就是那棵大槐树下后,明显地感觉到背后对她亦步亦趋的影子。
随即她猛然回身,朗声道:“来者何人?跟了我许久,到底有何贵干?”
顾烟杪自是端起了郡主的架子,这句话问得很有气势。
只见墙角处有人瑟缩片刻,终于走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正是荣奇。
曾经是詹士府主簿的嫡长子,现在的李相府马厩里一个无关紧要的马奴。
荣奇乍然见着天仙儿似的镇南郡主,着实有些自惭形秽。
实在难以承认,这应经是他洗净脸后,能找出的最干净的衣服了。
但他以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再落魄,依然能强撑起一个笑容,故作镇定道:“郡主殿下怕是不认得我,我为见殿下一面,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
荣奇为了将那封信成功地送到世子府,几乎用尽了所有的银钱去打点关系。
他如今已经不能像以往那般,做个尽情挥霍的富二代,这些银钱是他在李相府勤勤恳恳工作赚来的微薄的月银。
好在李相府对奴仆都管吃管住,否则他连这点都攒不下来。
顾烟杪听他这话,很是不客气道:“本郡主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人?”
她距离荣奇一段距离,等着他回话,谁知他竟然径直朝她走来,随着他的步步逼近,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难以言明的恶臭。
“停!你别过来!”
一瞬间,顾烟杪几乎要窒息了。
她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美目圆瞪,满脸皆是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天呐,你几日没洗过澡了?这也太臭了吧!”
仅仅一句话,就撕下了荣奇花费许多时间建立起来的虚假的自信心。
他为了这会儿能偷溜出来,抓紧时间把脏活儿累活儿都干完了,能洗把脸都顶天儿了,自然是没有空闲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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