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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微愣,童年不好的记忆瞬间浮上心头,他站在原地默了须臾,这才举步朝堂屋行去。
——“我不是说了嘛,人家去外地奔丧了,再说你们和蒋家又没什么交情,与暎哥儿关系更是一般,就不必非去拜会。”
这是谢夫子的声音,听起来颇不客气。
随即有个人腆着几分笑意地说道:“从叔这话说得就有些见外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暎哥儿正经的堂亲,他妻家既然连您都能敬重侍奉,那对我们也不该失礼才是啊。”
谢夫子顿时瞪圆了眼睛:“你……”
谢暎走了进去。
“叔祖将我教养成人,自然应当受敬重。”他淡淡看着围坐在堂中的几人,说道,“不知其他远房亲戚有什么意见?”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了几息,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妇人站了起来笑道:“哎呀,这么久不见,暎哥儿都长成这般一表人才的模样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刚才和谢夫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暎的堂伯父谢巍,此时他也接着妻子的话,一副拉家常的语气对着谢暎说道:“可不是么,当初若不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我们也不至于把他一个孩子送到汴京来托付给从叔照顾,这么些年了,只怕是都生分了,好在是孩子总算成了器,也没辜负咱们的期许。”
谢暎还没说什么,谢夫子已经快气得吐血了。
他是真见识到了这些人的无耻嘴脸,忍不住骂道:“暎哥儿当年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被你们推来塞去,他来的时候除了那一点行囊,就是抱着他父母的骨灰盒子,你们还好意思说照顾过他?如今见着他有了出息,倒是一个个上赶着来攀亲了,这可真是、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谢暎见他气得脸都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忙疾步上前伸手为他顺气:“叔祖,您别激动。”
谢夫子大口地深呼吸着,目光还愤愤钉在谢巍身上。
此时谢暎的堂叔父谢峻又开了口,状似委婉地道:“从叔您也别这么折辱人,闹得暎哥儿也为难,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给晴光他们夫妇迁葬的事。”
他口中的晴光也就是谢暎的父亲,谢岚。
谢暎回头朝他看去。
谢峻便又续道:“这当初不是没有合适的地方了么,现在老家好不容易扩了块地,头一个想着的就是你爹,但又不知你这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安排,书信上也一两句说不清楚,我们这才亲自过来,想着当面与你说说。”言罢,他又语重心长地补了句,“暎哥儿,这人啊,就算是风光了一辈子,可这年老身后,都还是想要求根的。”
谢暎一时没有言语。
谢夫子也没有说话,他望着谢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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