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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喝掉整杯酒:“我之前也这样想。”
瞧着酒杯空了,老四起身,毕恭毕敬为他重新斟满一杯,陆廷镇问:“你瞧她现在过得开不开心?”
老四没有立刻回答,他说:“您想听什么回答?”
“想听你看到的。”
老四实话实说:“我看微微小姐过得很开心。”
陆廷镇笑:“我之前想,她一个人,就算带几块金子,生活也艰难。她前段时间还在做兼职,去中餐馆,去超市核对货物……之前,她哪里做过这些,她连盘子都没有刷过。”
老四轻轻放下酒瓶,他不敢和陆廷镇对酌,杯中酒已经空了,他也没有再续,只听镇哥讲。
“她住的那个房子,暖气不足,不热;一个月,修理工上门四次,来为他们修理热水管道,”陆廷镇说,“想吃点什么都要自己做,整个冬天,只有一件羽绒服,一直穿到现在,我可怜她,觉着她苦,她却这么开心。”
老四恭维:“因为微微小姐天生能吃苦。”
“错,”陆廷镇说,“不是天生能吃苦,是她觉着这些东西无所谓。”
“你瞧,”他说,“我自以为给了她好东西,原来她都不需要。”
明月照雪。
陆廷镇喝光酒,他起身,回到房间,对照镜子照了一照。
隔壁年轻人欢歌笑语。
陆廷镇靠近镜子,他抬手触及卷发,仔细瞧,又生华发。
他拔掉。
好似这样就能遮盖与微微的年龄差距。
乌鸡直挺挺站在一旁,怕真被陆廷镇送去隔壁,他密封了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陆廷镇说:“你看着微微长大,知道她什么口味。你等会儿开车去考文垂,找上次那个擅长做粤菜的老板,问问他今日煲了什么汤,做了什么菜——给微微送过去。”
乌鸡立正:“好的,镇哥!”
章之微对此浑然不知。
她花了十多分钟,心惊胆战地检查卧室的门,祈祷这扇门不要出什么问题,否则她将会赔偿给房东一大笔钱。
幸好房门质量优秀,在昨晚的警察怒闯后仍旧保持着完整,没有令她钱包痛的损伤。
今天家中只剩章之微一人,其他人都出去参加快乐的派对活动。在刚刚搬进来的时候,章之微就和这些种族、国家不同的同租室友约定好,她不反对在这个房子中办派对,但只有一条,不可以在学习日举办。
周末,或者假期,他们随意。
大家都遵守着这条定律。
房子中只有她一人念数学,这门学科颇费脑筋,考试也难。章之微沉迷读书,直到腹中饥饿才抬头,瞧见外面夜幕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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