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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满是血泪,直言送来的赈济粮食全都是写混着沙土的陈粮。
满朝哗然,景德帝震怒,着锦衣卫出动。
原本因病告假的沈侍郎,就这样被动作迅速的锦衣卫们从家中直接抓走,下了诏狱。
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暂且不说沈家此时正一片混乱,韩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晕了过去,赶忙将另外两个弟子叫了过来,仔细询问这件事。
陆翌皱着眉,面色不大好看,“陛下直接让锦衣卫出动,不让刑部和大理寺插手,看来是气极了,这件事不太好办。”
“当务之急,还是应当想办法见到师弟,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说他会贪污渎职,我是不信的。”
邵哲亦是面色沉凝,摇着头道。
他如今为官几年,对京中也有了几分了解,又道:“只是诏狱却不好进。”
锦衣卫由景德帝一手把控,没有他的允许,别说探望了,恐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难以飞出去。
这个道理,在场几人又有谁不清楚呢?
韩辑心中焦急,却不是担心弟子当真贪污渎职,急的是担心锦衣卫为了查案,对他用了大刑,进了诏狱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连普通官府办案,把疑犯抓进去,都要先来一顿杀威棒!
虽然延益现在是三品高官,可在诏狱里头,这又算得了什么?锦衣卫手里处理过的高官还少吗?
陆翌安抚自家老师,“老师莫急,弟子这便寻人,试试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探望师弟。”
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韩辑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你去吧,文焕跟我去一趟谢府。”
谢之缙也在赈灾的队伍之中,赈灾粮食出了问题,太子和他势必也会受影响,谢阁老不会袖手旁观的。
……
有人忙着为沈伯文奔走,便也有人冷眼瞧着热闹。
韩府,前院书房。
韩家大老爷,礼部尚书韩建今日休沐,没去别的地方,就待在家中休息。
手中握着笔,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一张花鸟图,心情颇为不错。
韩嘉和就靠在离他不远的窗边,视线落在窗外的一株芭蕉上,一言不发。
韩建今日难得的有谈兴,换了只更细的笔,细心地给画上的鸟儿绘着羽毛,口中却点评道:“沈延益还是根基不稳,在这朝中行事,全凭圣心,却不知这圣心,原本就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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