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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弘远可倒好,这才读了大半年就没出息成这样。
这让寒窗苦读十数年,几十年的人情何以堪?
季父见孙氏落泪,想过去跟儿子抱头痛哭,黑着脸瞪她一眼。
他开口训斥,“好好说话,一个儿郎动辄哭闹,成何体统!”
季弘远抹着生姜呛出来的眼泪,“那让村里其他人去考考试试嘛,也不能就儿子一人受罪!儿真是比坐牢还难受,我回来教小郎们好好读书,多教出几个秀才不比啥都强?”
老族长想敲他,“你自己都吃不了苦,你还想回来教坏谁?”
说不准还能寒窗苦读的小郎们,让季三郎教一教,就不正经读书了。
不行,他得让人叮嘱一番,家里有读书人的,过年期间不能让他们多上季家门。
村长也这么想,他看着季父,“老六啊,小年刚祭过祖,三郎的事儿都在祖宗跟前说了,他要是不肯好好读书,以后咱哪儿还有脸见祖宗,你回去好好说说。”
随即他也不让人凑热闹了,“都散了,散了吧!三郎刚回来,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季家村那些因为季三郎回来,又有想法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的散了。
县城赌庄不再拿季三郎科举的事儿押注,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他们自个儿还不会私下里组织吗?
但现在看来……还是先缓缓,看看季三郎他上不上得墙再说。
季家这边等关上门,季父黑着脸让其他人都先回房,只留下季弘远夫妇和孙氏,这才准备发作。
季弘远嘿嘿笑着扶季父坐下,“您别上火,我那是故意的。”
孙氏是又心疼季弘远,又气他闹这一出,拍着他肩膀,“哪儿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往后出去咱家脸面往哪儿放。”
季弘远解释,“我准备参加明年乡试,要不这么干,家里迎来送往的人能断得了吗?”
季父冷哼,“你敢说,你说的不是心里话?”
“就是实在话才让人信服,嘿嘿……”季弘远坏笑着拉陆含玉坐在一旁。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去考,到时候赌局少不了吧?我要真想有大出息,这是什么好名声不成?就不能给他们这个希望。”
季父想起阿勇那小子最近被好些人拉着偷偷说话的事儿,不言语了。
这也是个法子,就是……刚才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大半年季家村的人都恭维着季家,谁知道季弘远一回来就闹这么一出。
陆含玉笑着替季弘远解释,“三郎此举也是为了季家着想,阿家托人寄信来说,好些人家冲着三郎,想将女郎嫁进咱家,大壮本来都要定亲了,大嫂迟迟不肯点头,想必是想等乡试过后再说?”
陆含玉见季父愣神,继续道,“万一三郎有幸中举,翻过第二年又是会试,万一三郎不中……总之,家里小郎的亲事万一耽误了,只怕要落埋怨。”
季父心下一凛,是了,因为家里起了新房子,陆含玉又送了好几次东西回来,季家上下是有些浮躁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季弘远,“是阿爷没管好家里人,过完年就给大壮和阿实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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