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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含玉略有些心虚,这大机灵要是读书也能这么仔细,说不准她很快就能入京。
她用巧劲翻了个身趴在季弘远身旁,“三郎是觉得有人装神弄鬼,还是觉得我在装神弄鬼?”
她委屈地咬着唇,“我对三郎一片真心,又妻凭夫贵满心感激,怎会做这种事情?”
季弘远不动声色挑了挑眉,赶紧抱着她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着……那俩老鬼说不定是吓唬人的。”
陆含玉:“……”那他不说清楚,自己刚才有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软软趴在他怀里不说话。
季弘远没注意到自家娘子的心虚,他略有点兴奋道,“要真是这样,嘿嘿……那我得试试抓鬼啊!”
他季三郎可不是个好欺负的。
鬼又怎样?吓死他也能当鬼,四舍五入等于差不多一个物种,有什么好怕的?
对,他,他一点都不怕!
向伯跟胡程收拾好后,坐在屋顶品着殷氏九曲中的清风曲,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人和鬼到底不一样,所以向伯很注意,前头那鸡毛掸子没碰到过季弘远,怕他发现自己身上有热度,也怕遇到今日这种情形,做戏的时候再伤了谁。
结果这小子脑子就是好使。
胡程在旁边听了向伯的转述,笑呵呵灌了一大口酒:“那就让他试,我这新上任的先生也该露一手。”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都是靠脑子吃饭的,季三郎想尥蹶子,还嫩了点。
青衫从外头回来时,陆含玉正在堂屋招待向伯和胡老。
季弘远不见踪影,向伯坐在一旁一脸无奈,胡老则捂着肚子,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她有些莫不着头脑:“季郎子呢?”
陆含玉满脸复杂,“他出去买东西了。”
季弘远说要捣鼓抓鬼的东西,出去淘换黑驴蹄子和黑狗血去了。
青衫:“……”
陆含玉听青衫说孙仕德已经被打了板子,立刻明白过来阿爷肚子里的坏水。
她笑着抚掌:“大善,以后周岭县就没有孙家酒肆了,还是三郎聪明。”
就算孙家有家底,也经不起人言可畏,举家搬迁是孙家唯一的出路。
胡程摸着花白的胡须点头,本来他对陆含玉要为殷氏报仇的事儿还颇多担忧,如今看来,若季弘远也掺和进来,不是不能成事啊。
他眼神闪了闪,笑道,“这样说来,这季三郎确实合适功名路子。”
世上聪明人很多,历朝历代的两榜进士数不胜数。
可真能出头的也就那么一小撮,还大都是以家世为基础,说白了阳间科举也要看后台。
真正的农家学子能出头的,万不存一,季弘远这种善于变通还能让所有人交口称赞的法子,太适合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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