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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天凑近了悄悄说:“你们要是在一块儿了,我虽然管不了,但是我可得劝你一句,别太苦了自己了,既然事已至此,就好好回去安心静养几年……顺便替我好好看着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儿子……”
何瓴生手里攥着酒杯,“阮导,我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诶诶,我知道我知道……”阮文天拍拍何瓴生的肩,“孩子,你还小呐……人活一生啊,最重要的是自己打心里舒坦!说句实在话,人生跟人生是没有可比性的……出生不由你决定,但日子得由你过嘛不是!别太苦着自己了……你坚持着犟了半辈子,万一、这万一有一天失算了……这活一辈子还不是求个心安……”
阮文天说着说着就惆怅起来,语重心长地按了按何瓴生的肩,“你真的不懂……我劝你的话,你可得记住了……求个心里舒坦而已,别把自己逼的太狠……”
何瓴生沉默了一会儿,轻微地摇了摇头:“志在于此,没有放弃的道理。”
阮文天也沉默下来,几口喝光了他自己手里的酒,喃喃自语:“……若是她当年像你一样想……阮折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老了,你们也都大了,很多事情我管不了阮折,这里面事情复杂,我也不想把我们这一代的破事儿加在你们这一辈儿身上……现在既然阮折对你动了真心——他那个样子可是什么都藏不住的啊,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能明白他对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既然他真心待你,我也拦不住,只是一点,你不可辜负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没对他失望透,都别离开他……”
“你能答应叔叔这句话吗?”阮文天捏住何瓴生的肩膀,正色道。
何瓴生脑海里闪过那些真实的触觉,因为目不能视而格外放大的触觉回忆——阮折的手,阮折的肩膀,阮折那些喜欢动手动脚占他便宜的小动作,那些喜欢捏人手指的小习惯,他的笑与生气,他的拥抱和吻。
何瓴生下意识不想在阮文天面前答应,这意味着他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有着“不光彩关系”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
可是拒绝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何瓴生无心无情地用盔甲伪装了这么多年,却被一句虚无缥缈的“我喜欢你”轻易击溃万里长堤。
江与衣的计划全部宣告失败的那一刻,他有一句台词,叫:“究竟是谁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把我这一路的铜墙铁壁全都推倒在地上,烂成了泥,还要硬生生地长出花来,扰我的心神……我唱了这半生的戏文,看这世间之事,怕是为情字最毒。”
中毒者,皆不得全身而退。
谁也不能幸免。
“……好。”何瓴生心口一窒,嘴边的话就窜了出来。
阮文天像是满意了,仍旧拍拍他的肩;但又像是遗憾什么,笑的有些失魂落魄,鬓边显出几丝苍白来,脸上的皱纹终于无法再修复如初,一如人心性情一样,再也找不回当年的一点儿勇气来。
人都有七情六欲,爱这种东西,最是锋利也最是柔软。
“阮文天!你倒是跟人年轻的喝到一块儿去了啊?!过来!咱哥俩还没喝呢!”监制是圈里的老人了,和阮文天自然也是很老的朋友。
阮文天笑着端了杯子起身准备过去,临走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朝何瓴生说:“我最近要去美国拍个新片子,到阮折从英国回来也不一定能拍完,你们照顾好自己,别闹出什么事儿来,让我操心……”
何瓴生愣了一下,点点头。
何瓴生就像是做梦一样。这世上爱上一个人,真就那么简单?
明明糟糕地不能再糟糕的一段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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