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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自然不同。
天如泼墨,夜不知不觉就深了。
流汐酿的酒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孔嫀和离钲开始絮絮的说胡话。
孔嫀打了个酒嗝,问:“钲钲,你觉得吧,我这个人,如何?”
“一般般,还成。”
孔嫀原本想听夸赞,闻言不高兴踢桌:“就这评价!”随即又八卦道:“那你说,大师兄如何?”
离钲嫌弃道:“他?不行。”
孔嫀愣了愣,她已知大师兄本名叶蔚修,原是太微天儒仙至高之地奉谚宫的少君,因幼时得了怪病,为苍峣师伯所救,就辞家到了紫上阙拜师,在紫上阙可是一致地受好评。竟连大师兄也不行?
离钲道:“大师兄,你瞧他稳重吧,可靠吧,本门栋梁吧?他以前才不是这样,从前可差劲了,在家也就是被扫帚抽的那种,也是到紫上阙后,才有这么一副人样。”
“噗——”孔嫀口中的酒终于喷出来。
“那,帝尊呢?”
离钲:“帝尊,也坏。我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给我肉吃。我都好大了,还给我梳双鬏狗蛋头。还用九天索拴我,把我扔进夜哭洞,明明,我那时怕。”
孔嫀用她一团浆糊的脑袋,想起她初来紫上阙,也是在这角峰巅上,问过千莳师姐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师姐怎么说的来着?怎么出入这样大?
孔嫀呵呵地笑起来。
流汐走过来,一掌拍在离钲肩上:“别听他胡诌,臭小子,一喝醉就成坏话精!”
渐渐地,师兄妹几个都失了往日的警醒,这角峰巅上已然多出了几个人,可即便近在咫尺,也没人察觉。
离钲俯在桌上人事不知。
孔嫀歪在竹椅上,眼波荡漾,粉脸飞霞,还拉着离钲在念叨。
千莳双颊蒙着薄红,沉默地正襟危坐,乍看之下与平素无异,只是,凝滞的目光暴露了她已醉得不轻。
流汐是唯一还立着的,她一脚蹬着石凳,脸上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寥与豪迈,乍看并无异样,只不过看见玹琏和重峨现身,流汐却不行礼,反而朗笑:“帝尊,你们终于来了,来得正好,还能喝上两杯!”又道:“大师兄,快!来一曲助兴。”
重峨满面黑云,流汐也是难得这样酩酊大醉。
待看清玹琏身边的另一人,流汐却是一呆,随即转向千莳,道:“师姐,快起来!师姐,你的释尊来了!”
她原就吼得大声,在列的又都是耳辨纤毫之人,自然一字不差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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