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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崖边之后他才发现,高得要命,即便下面是水,身体所承受的冲击力也不会小,搞不好就要被率个粉身碎骨。
除非是疯子,不然谁都不能贸然往下跳。
郎九命是个疯子,顾祈舟也是个疯子。
顾祈舟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这不是没死么?”
昆鸣没好气:“你要是真死了冬子和陈老师怎么办?”
顾祈舟被打到了七寸,不说话了。
昆鸣叹了口气,又问:“郎九命呢?”他感觉顾祈舟挺气定神闲的,心里却有点没谱了:郎九命到底是逃走了还是没逃走?应该是没逃走吧?不然顾队能这么气定神闲?但没逃走的话,人呢?
顾祈舟转身回头,朝着后方的树林努了努下巴:“那儿呢。”
昆鸣立即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了躺在树林边沿处的郎九命,一动不动沐浴在血泊中的郎九命。
他难以置信地问顾祈舟:“死了?”他们原定的目标是活捉郎九命,因为他身上背负着也不止一桩案子,必须一条条地审清楚才行,但如果郎九命负隅顽抗、对警察或者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也不排除将他当场击杀的可能。可如果郎九命真的死了,也相当于任务没完成,顾队不该这么气定神闲。
顾祈舟回:“没死,还有一口气呢。”他对另外几名特警队员说,“抬他的时候小心点,别给他晃死了。”
昆鸣感觉有点奇怪,看了顾祈舟一眼,带着队员们朝着郎九命走了过去,走近了之后他才看清郎九命的现状: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左腿膝盖被枪打碎了,右手拇指被打掉了,浑身上下遍布血肉模糊的刀口,但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说明并没有伤及要害器官或者主动脉。
这刀捅的,很有水平啊……
他安排了四名队员去抬郎九命,然后又走回了顾祈舟身边,小声问了问:“你是故意的么?”他不确定这样做符不符合规定。
顾祈舟不明就里:“什么?”
装傻充愣?昆鸣只好把话说的直白一些:“故意捅他那么多刀,还不让他死?”这得多大的仇啊?还有,他总觉得顾祈舟对抓捕郎九命有着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念,不然也不会发疯跳悬崖。
顾祈舟无奈:“他袭警,我不捅他捅谁?”他又说,“我又不能让他死。”
昆鸣:“那你怎么能这么精准的避开要害之处?”
顾祈舟:“我妈是法医,我跟她学过一点人体常识。”
昆鸣还是有点奇怪,但顾祈舟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也找不到破绽,再说了,反正郎九命又没死,顾祈舟的这套说辞也立得住脚,检察院那边应该不会追究太多。
顾祈舟问了句:“冬子和陈老师怎么样了?”
昆鸣:“林毅带着陈老师和那帮学生回市局了。”他叹了口气,同情地说了句,“参加中招考试的路上遇到这种事,真是倒霉。”
顾祈舟蹙眉:“应该可以补考吧?”冬子也在这个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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