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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发抖:这么大的喜事,为何宫内一点消息都没听闻。
许是不欲对内声张,宫里的内侍们,一个个都油锅里炸过似的,一点不留水分。他微笑着向如意颔首点头,又咬唇道,别看内都司年纪轻轻,心里掂量的,怕是比海都深。
我认识如意这许多年,亲密缠绵,却依然对他,一无所知。
两人言语几句,幽兰暗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如意从人群中如贵公子翩跹而来。
他一揖手,恭敬向我行礼,被乌邪椮挡在半空,寒暄道:好巧啊都司大人,居然在这遇上了。
小人眼拙,请两位贵人宽恕。声音不温不火四平八稳。
我冷着脸,心里猜疑遍地生根,好似捻着一柄一触即燃的炮仗,又如一波一波的噬人浪潮,要在这喧闹人群中,把一切的理智都甩在脑后,与他争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来来来,相逢即是缘分,我请内都司樊楼喝酒去。乌邪椮兴高采烈拉我袖子:难得公主今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正好与民同乐一番。
我袖子一甩,拧身冷道:我要回宫。
公,公主。乌邪椮追上来小声问道:不是你说要去樊楼的么,正好找到个冤大头
如意站在不远处,微微皱着眉。
我拎起乌邪椮的衣领,低声道:我说了,我要回宫,现在。
他被我拖着趔趄前行,把那人抛在灯火阑珊处。
*
我憋着一泡泪,扑倒在母妃怀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她娥眉倒竖,看着我一身的衣裳,骂道:你堂堂一个大宋公主,万人之上的国之帝姬,居然又穿成这破烂样,跟个没见过市面的小丫鬟似得,跟着北宛国那野小子出去鬼混,可白污了我这些年的教养。
万人之上的公主又如何,就是个什么都稀罕的小丫鬟,什么都稀罕的紧,要一心一意的牢牢据为己有。
母妃看我哭的心疼,又叹气,抚摸着我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了,眼巴巴的跑出去玩,是冲撞了什么东西?还是谁敢给你委屈受了?
我抽抽噎噎,抹着眼泪:不曾,只是心里难受。
母妃着一身旧衫,懒懒的歪在榻上翻着手上一本册子:难道是乌邪椮惹你生气了?
我哑声问道:外头热闹的紧,母妃为何独个儿呆在屋里。
母妃摇摇头:有什么好热闹的,左右不过是一时欢喜罢了。扬扬手上册子,递给我: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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