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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月续道:“在那之后,掌门派人出山大肆搜寻,搜到渔村,我怕拖累相公,瞒着他随门人回去,谁想他孤身闯进宫里,被守关的护卫们打得半死不活丢在雪原上,我托姐姐帮我支开护卫,自天弦山脚绕到大雪原,将他藏在一个冰窖里,本想再以内气助他疗伤,只是净身被破,内丹无法运转自如,束手无策之际,右护法找来,告知天台山的灵焰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我当时只道他是好心,便偷偷取了灵焰来,相公服食后不日痊愈,却不料右护法居心险恶,那日我渡气救人时,他尾随在后窥探,见内丹真气能救人并增强功力,推本朔源,认为汲取多人真气的灵焰更是起死回生、助长功力的圣药,才怂恿我盗取灵焰,拿活人做试验,端看那灵焰效用如何,若无法救人也就罢了,若救得起便要剖腹夺丹,幸而那灵焰确实有用,相公虽未完全恢复,但一时功力大增,击退右护法,带着我横渡冰湖,不料木筏撞上暗礁,船毁人散,我虽侥幸获救,却从此失了相公的消息。”

善缘听的新奇,心说那阴火敢情还是功力增幅剂了?也是,赔了多少女子的真气和性命进去,那开山祖师恐怕原本只想留点东西供后人瞻仰,大概也没料到会成这样,不知是谁想出这缺德的法子。

“我们在恩人家住不过几日就听闻天弦山雪山崩塌,我挂念母姐安危,却又不敢贸然回去,如此挨了近十年,竟在港口又与相公重逢,原来那日遇难,他沉入湖底,被水流冲入一个暗道中,待醒来时,已身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山谷里,那里水食俱备,倒也无忧生存,只是他找不到来时的暗道,只有借助石片挖凿山体,这一挖便耗去五年光阴。”

听到这里,薛支和善缘相顾一眼,想起了在那个山洞里的见闻,猜测那木屋主人正是冷如月的相公,但那个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也不便对她言明。

“往后五年,他四处寻访,打探我的下落,待寻到之后,便留居下来,与我一同侍奉年迈的恩公,不久,我产下一女,哺育半年,但因思乡情切,将她留与相公照料,只身搭渡船到大雪原,乾元宫所在的低谷,早已被崩落的冰雪填成了平原,亲人也不知是生是死,我找船家借了铁铲,希望能在雪下找到些蛛丝马迹。正铲雪间,忽闻到一股异香,当下头晕目眩,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竟被铐在石牢里,惊见右护法站在面前,他拿我到此只为逼问我相公的下落,日日火烧铁烙,用遍酷刑,多亏参婆婆搭救才免于横死牢中。等我出来一看,石牢竟设在江东南郊的一所寺庙里。”

薛支倏然眸光一闪,善缘随即叫道:“莫非是前不久遭灭寺的浮屠众生?”

冷如月脸色冷沉下来,愤愤地道:“那些贼秃和右护法狼狈为奸,害的我亲人离散,受尽折磨,杀了他们尚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善缘早已怀疑灭寺的人是她,但见她说这段话时眼神怨毒,面容扭曲狰狞,宛若要将她所恨之人生吞活剥一般,仍不免心惊胆跳,“不怪传闻浮屠众生有恶鬼,每年都会出来食人。”

冷如月道:“这传闻倒不是因我而起,自脱身后,我一直隐居山林修炼武艺,有六七年不曾踏进江东领地,直到半年前,参婆婆找我报她恩情,这才出关,屠寺却是借着便利顺手而为。”

浮屠众生僧员有数百人众,寺中卧虎藏龙,不乏武艺高强者,她却说的好似踩死一窝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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