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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攻心,他心口的痛感愈发剧烈。
他握住了一块冰“轰然”攥碎了。
“父王息怒。”殊阳慌忙跪着低下头。
殊苍云看着这个怯懦没出息的儿子,更加气结于胸,他所有的儿子老大和飞羽最像他。
而殊和原本该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灵脉,生来便是所有妖魔梦寐以求的魔髓之体。
可惜……他的母亲亲手毁了他,下了那样的诅咒,让殊苍云没有办法留下他。
“陛下,王后已在外等候。”殿门口侍从扬声禀报。
“让她在侧殿等着。”殊苍云回了一句,又对殊阳说:“去将殊和带过来。”又改口,“不,是飞羽。”
殊阳低头应是。
殊苍云从药池中起身,几名哑奴侍从便托着纱布上前,将他的四肢、身体全部用纱布缠裹了住,一直缠裹到脖颈下。
他如今只能用纱布紧绷住血脉,不然会血流不止。
等他缠裹好,披着宽大的衣袍从药阁进了侧殿,就瞧见容卿站在窗户下逗弄着一只灵鸟。
她换了蔷薇色的衣裙,发间只挽了一支翠绿色的簪子,发尖还微微透着湿意,站在窗下被阳光照得花朵一般烂漫。
其实她与拂雪衣有许多许多不同,拂雪衣是冷的,她是暖的。
灵鸟从她手指间惊飞,她才发现了站在身后的殊苍云,往后靠了靠,手指扶着窗棂,琥珀色的眼睛眨动如蝴蝶煽动翅膀,问了一句:“你的伤要紧吗?”
她是在关心他?还是在试探他伤的有多重?
殊苍云没回答,只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的右手手指。
她却看到殊苍云衣襟下透出来的纱布,居然缠到了脖子,伤的这么重呀。
“已经不流血了吗?”容卿瞧着他的纱布问:“疼吗?”
一定很疼,她昨天看到他被雷劈的浑身浴血。
殊苍云看住了她的双眼,那双眼剔透天真,没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她真的在关心他,疼不疼。
从来没有人向他问出过这么幼稚的问题。
他走到今日这个位置,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疼吗?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很少想到过了。
人族的小公主今年才十七?
十七岁对于他们妖魔来说,就是个奶娃娃。
殊苍云对她伸出了手,她动了动手指,将左手放进了他的掌心里。
她也知道,他在为什么发怒。
他满腔的怒火,在捏住她柔软的手指后,又渐渐变得无奈,昨日雷声隆隆,他并没有听清她对殊和说了什么。
她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或许她在向殊和求饶,殊和才没有侵|犯她。
殊苍云牵着她坐在殿中的盘龙椅上,他既庆幸殊和没有真的破|了她的完|璧|之身,又想发笑他的儿子对她如此情深义重,舍不得伤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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