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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回都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一句:“烦死了,要不是我妈非让我等你,我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甚至更早,在他们才记事的年纪,她有次发高烧,烧得稀里糊涂说胡话。
因为担心她,两家人全都去了医院。
程知不知道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只记得在打针输液时她一直抓着一只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后来清醒后才发现,她抓的是陈周良的手,不仅抓了,还在打针时因为太疼咬了他的胳膊,她哇哇哭,他也哇哇哭,但却没有把手缩回来,就这么让她咬。
……
几乎陷入睡梦中的程知眼角滑落一滴泪。
客观中肯地讲,陈周良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对她很好。
只不过这种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好,所以她才会一次次失落、难过,甚至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和标准而生气。
说到底,是她太贪心了。
她妄想自己在他那里的身份,能从亲人变为爱人。
唉,单向暗恋好累好苦。
在彻底睡过去的那一刹那,程知迷迷糊糊地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就跟他保持现在的关系,当亲人吧。
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就不会再一次次失望难过了。
.
因为来例假身体不适,程知根本不想动,也就没回自己的住所那边。
白天她在床上躺了一天,刷剧看综艺,困了就睡。
傍晚时分,在程永年下班回家之前,陈周良先进了她家的门。
程知刚感觉好受一点,这会儿正在厨房做晚饭。
她听到动静,以为是父亲回来了,结果拉开厨房门走出来,却看到了陈周良。
他左手拎着奶茶,右手拎着一个购物袋,正要往她的卧室走。
“哟,”陈周良对程知在厨房做饭这事儿很惊讶,不过对她在家没走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你没走。”
程知没跟他对呛,语气平和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陈周良理直气壮:“蹭饭,我家没人。”
程知:“……”
“放心,不白蹭,”他抬起勾着袋子的手指,“奶茶,和你喜欢的幼稚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程知没明白。
陈周良:“那只兔子。”
他说着,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星黛露款的斜挎包包,然后又拿出一个星黛露的毛绒挂件和一个有星黛露可爱兔子头的发绳。
程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她太知道陈周良这人什么德行了。
总是嘴贱地吐槽,可行动上又会满足她的需求。
就像他嫌弃她生理期喜欢喝奶茶,却每次都会给她买来喝。
“谢谢。”她说完,就折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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