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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中抱怨少卿并不爱孩子。妈妈安慰我:“男人嘛,总要等孩子生出来,才产生父爱。”
其实没等那么久。宝宝八个月的时候,我肿得像猪,每日只知吃和睡。少卿为了配合我,作息时间也像小学生。
那晚我照例在睡前听着胎教音乐。当音乐开始跳跃时,小家伙也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少卿说:“你睡觉前不要听这么吵的音乐,影响睡眠质量。”
“可是宝宝喜欢……”当我说这话时,小家伙正在里面狠狠地动,害我话都说不完整。我疑心它在里面做仰卧起坐。
“下次检查是什么时候?”少卿说话时,小家伙似乎又在滚动。
我终于发现规律了。我急急地叫:“你到那边去,到那边。”我指着一个方向。
少卿一头雾水地照办。
“讲几句话。”
“闹什么啊。”
“再长一点的话,拜托拜托。哈哈,原来是真的……你再到那边。”
原来小家伙对它的父亲的声音产生了兴趣,并且能够辨识。只要少卿开口,它就自然地朝向他说话的那个方向,如向日葵朝向太阳。
少卿也许就在这一晚爱上这个孩子。他自己也整晚像孩子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念着一些幼稚的诗,观察着我的肚子的凸起随着他的移动神奇地变化着方向。后来小家伙大概睡着了,不再折腾,于是少卿也躺下,整晚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孩子出生的时候很顺利,从阵痛开始到最后一共只有三小时。
没有意外的,是个健康的女孩,少臣没有科学依据的小算盘落了空。公公给她取的大名叫做程浅语,婆婆给她取了小名叫阿愚。
在单独产房里,我一直紧紧抓着少卿的手,感到他一直在为我擦汗。听着婴儿啼哭的那一刻,我昏了过去。
当我再度醒来时,少卿仍然握着我的手,见我醒过来,大颗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手上,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认识他这样久,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哭。小时候他骨折做手术时都不曾流泪。
我用手帮他擦泪,轻轻摸他的头,突然感受到,我与他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些,而且,因为阿愚的出世,我终于真正地得到了他,即使只是一部分。
少卿真的很疼爱那个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到她面前。
在胎教姐妹班时,朋友曾经讲:“只要男人爱这孩子,而这孩子是你生的,那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我觉得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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