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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泽泽说:“不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人头。”
“那是什么人?”
赫连泽泽说:“是上谷郡的郡守”
赫连泽泽眯起眼睛,说:“上谷是个四战之地,之前慕容鲜卑围城数月,也未能拔城而归,就可见此地之易守难攻。谁能得到上谷,就能将晋国北部战线全部吞并。”
那个少年拎着人头一步步走进匈奴大营的样子,赫连泽泽记忆犹新,他说:“裨将刘营非常高兴,但一转眼,刘营就独吞了高焕的功劳,拿着上谷郡守的脑袋去向刘琮领功。而高焕竟然忍了下来,只字未提。”
赫连泽泽把鱼汤盛出来尝了一口咸淡,叹道:“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个一般人。”感慨中带着几分得意。
林姷放下了切鱼的刀,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她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他的眼睛,他的神情,都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少年。
赫连泽泽说:“你呢?你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林姷把手上的水往衣裙上蹭了蹭,淡淡地苦笑道:“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匈奴兵进来对林姷说:“将军让我将你带走!”
林姷和赫连泽泽对视了一眼,林姷道:“烦劳帮我照顾崔钰。”
赫连泽泽点了点头。
林姷其实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逃出匈奴的大营太难了,况且她还要保护崔钰,这对于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实在是难如登天。
必要之时,她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崔钰,这是她答应崔陵的。
林姷走到了高焕的营帐,营帐里只有高焕自己,他说:“林业深死了”
只一句话,淡淡的,轻轻的,眼里没有喜也没有怒,仿佛只是在向她陈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林姷怔了一下,霎时间有些恍然。
高焕从案几旁起来,走到她面前,又说了一遍:“林业深死了。”
林业深死了。
毁了她一辈子的人死了。就这么死了。只剩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她心里对林业深的恨,和她那满腔的怒火还没能发泄出去,便成了一场空。
无处发泄,他就这么死了,没有死在她的手上,她没能一刀刀捅进他的肚子,没能割开他的脖子,她什么都还没做,而她以前受的苦就这么不算数了。
倏忽间,她空荡荡的心里涌来一阵痛苦。
高焕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那怔然的木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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