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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姷在后营里待了三天了,每天都非常的累,从早上扒开眼睛起来,她就开始淘米,等匈奴兵们吃过了饭,她又要同那些被抓来的汉奴一起刷洗碗筷。
她的手一直泡在河水里,泡起了一层白色的死皮,三天下来跟要烂了一样。
此刻,林姷就正在将一木盆洗好的陶碗端进帐子里。
一个匈奴兵正在灶台边煮肉,他是负责给军营里的匈奴兵做吃食的,林姷已经观察他有三日了,他是这个营帐里唯一一个会说汉人话的。
此刻肉香已经从大铁锅里溢了出来,林姷将手里的大木盆放下,手在衣裙上蹭了蹭,走过去说:“这位大人……”
匈奴兵放下了手里的铁勺,回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道:“有事?”
林姷说:“舍弟还在营中,他年纪小,身子也不好,我不知道他被关在了哪里,已经多日不曾见到他了,实在是担心……”
匈奴兵看着眼前这个忧心忡忡的脆弱的女子,一时间没有什么防备,道:“所有被抓来的汉人都在这里做杂役,他不在?”
林姷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片小金叶子。
匈奴兵一怔,显然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
林姷将金叶子递给他,说:“我不敢难为大人,我只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大人可否帮我照顾着他一点,让他少受一些苦。”
匈奴兵犹豫了一会儿,将金叶子手下,道:“那我便帮你去看看”又问:“你弟弟他是什么时候被捉来的。”
林姷说:“四日前的一个晚上,十二岁,脑子有一些不大好,叫崔钰。”
匈奴兵答应了下来。
正午的时候,林姷得到了答复,匈奴兵说:“你的弟弟脑子是有些不太灵光,不过到没出事,他和两个汉奴被将军安排去了骠贲营当粗使下人。”
林姷皱眉说:“骠贲营?那是什么地方”
匈奴兵有些踟蹰,说:“是一帮打先锋的”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林姷立刻道:“那地方不好?”
匈奴兵叹了口气说:“不是不好,就是……”
林姷着急的扯着他的袖子说:“是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她完全丧失了理智。
匈奴兵无奈地说:“那是一帮以杀人为乐的残暴之徒。”
林姷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脚下有些虚软,脊梁骨像是被什么人给抽走了一样。
匈奴兵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中午去见他的时候他还没事。”他停顿了一下,尴尬地补充道:“没死”
“可是他会害怕的”林姷眼神呆滞,轻声喃喃,她说:“阿钰胆子很小,他的心性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将他自己丢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他会感到恐惧和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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