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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瑕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你且看看。你以为的相识相知不过是早有预谋罢了。”
沈令沂听他语气如此笃定,本来打算接过的手也迟疑了几分,以秦瑕的性子断不会说谎,她指尖颤了颤,还是接了过来。
秦瑕见她打开,狠下心道,“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三年前那日湖边,没过多久,天一阁以文会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从一开始便是心怀不轨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书信相识。”这是他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的。若非他亲自去了天一阁一趟,以开国皇后子孙的身份,也不会查到如此隐秘的事情。
沈令沂听着秦瑕的话,看着信中明确的时间,她清楚秦瑕说的是真的,一时之间有些迷茫,手上的信封和信纸悄然落在地上,她都没有察觉。果然,哪有那么多话本子里的故事,更多的事五味杂陈,行礼道,“谢殿下告知,夜已深,臣女需出宫了,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等秦瑕反应,转身离开,第一次如此失礼。
秦瑕并未阻拦,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的身影,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信封和信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向来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冷意,“孤可以容许你嫁给他,但独独不能容许你对他动心。”
一阵寒风吹来,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拿出怀里的帕子捂着嘴,待咳嗽退出,他看着帕子上的一滩血迹,眸子里的光明灭不定。他自知时日不多了,只盼着那个自小同他长大的少女后半生平安喜乐。
……
沈令沂的心情并不平静,她想起前世今生都将相思寄托给了书信里的那位先生,前世她不敢言明默默藏于心底,今生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顺利和太子解除婚约,也成功和欢喜之人定下亲事。
那夜鹊桥他们在烟花之下互明心意,他对她许下的诺言,难道都是假的吗?不,不会的。她仍旧坚信她和宴宿洲的情意是真的。但有些无法接受他们的相识一开始就是早有预谋的。
映月和青霜感受着自家郡主明显急促的步伐,彼此眼里都闪过担忧,对视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沈令沂一眼便看到了明显在等她的宴宿洲,她心情复杂,并没有上前,眼看着宴宿洲一步步往这边走来,待他在她面前站定,笑着道,“四姑娘今夜风姿绰约。”
沈令沂头一次对着他露出了冷漠疏离的笑,客客气气道,“首辅过誉了。”
宴宿洲眸子沉了沉,明显能感觉到沈令沂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怎这么久才出来?”
沈令沂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看着他,“方才太子殿下同我说了一些事情。首辅想知道吗?”
宴宿洲目光柔和,嗓音依旧是低沉悦耳,宠溺道,“四姑娘若是想说,我便听。若是不想说也无妨。”
他眼里有着坦坦荡荡的信任,沈令沂本来怒气冲冲想要质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她顿了顿,“我只问你一句,天一阁的以文会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与你通信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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