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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宽敞,沈令沂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忍直视,略微偏开了头,视线往旁边一瞥对上的就是宴宿州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宴宿州脸上神色柔和,甚至有一点温柔,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开,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宴宿州怎么可能会有柔情,只是可惜了那张脸,清冽干净,眉目如画。别的不谈,这张脸倒是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不过想到他亲自看着她喝下毒酒,她就瞬间觉得那张脸面目可憎了起来。
马车行驶得很平缓,半个时辰之后在宴王府停下,沈令沂没有实体但是她能清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能随意穿过实物,她看着宴宿州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进了府里,一路上下人们纷纷行礼。
她飘着跟在他身后,当看到他将她的身体放在床榻上,她微微皱眉,死者为大,便是她是被圣上赐死的也不必如此折腾羞辱吧,更何况看这布置分明是宴宿州的卧房,将一具尸体放在自己的床榻,莫不是有什么癖好?她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下意识不敢去猜测那个可能性。
宴宿州触及嫁衣,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唤来婢女,“替郡主把衣裳换了。”
婢女恭敬应了一声,宴宿州离开去了外间。沈令沂没跟着去,她看着她身体的嫁衣被褪去,换上了一身寝衣,布料上乘,最让她惊讶地是尺寸完全符合,她还注意到屋子里竟然有一排衣柜都是女子的衣裳。
婢女服侍换完衣服之后,立即出去告知了宴宿州,并问及嫁衣如何处置,宴宿州看着华美的嫁衣,冷漠开口,“毁了。”
沈令沂听到这话,气极,这嫁衣是宫里的最出色的绣娘花费了整整一年才绣制成,图案样式都是她喜欢的,这人怎么能如此!
不多时有侍卫匆匆进来,在宴宿州耳边耳语了几句,宴宿州扔下一句,“好好照顾郡主。”然后大步离开。
沈令沂下意识跟着他飘了出去,但即将出府时受到了限制,怎么也出不去,她只得飘回了宴宿州的卧房,鼓起勇气靠近自己的身体,当看到她的身体呼吸平稳地躺在床榻上,她突然悟了,只怕毒酒并不是真正的毒酒,她不顾仪态地蹲了下来,将头埋进手臂里,一时之间茫然极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似乎有所缺失。她并非是饮下毒酒重生的。
许久,她站了起来,走到在床榻旁边站着,这一站就是一夜,她感受不到疲惫也感受不到饥渴。天亮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一股力量径直飘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她大喜过望,试探性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只是被困在这个身体里。
“ 沈令沂”缓缓睁开眼睛,嗓子沙哑,“这是哪?”随着“沈令沂”睁开眼睛,她也能看到也能感知到这个身体的一切,但是无法控制这个身体。
“郡主醒了!”床榻旁守夜的侍女立即惊呼一声,小心扶着“沈令沂”起来,垫上枕头让她靠着,然后倒了一杯茶水扶着她喝下。
“沈令沂”喝完嗓子舒服了不少,她定定看着侍女,再次问出了之前的问题,“这是哪?”
侍女低头回道,“这是宴王府,郡主莫要激动,宴首辅说待您醒来自会过来为您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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