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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忆起俞家老太太和大房当家的行径敛下唇角,他不好谈论主家是非,敷衍道:“这些小的就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罗开来到客堂,有些局促道:“衙门来人,请卫世子去一趟。”
闻言,卫津投去诧异的目光,以他的身份,每到一处地方官都会扫榻相迎,可他连椅子还没坐热呢,云州知府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几个下人不好将主家的麻烦告知初次登门的客人,只说主家去拜访亲友,眼下却是瞒不住了,张时致歉后,解释道:“前些日子一位夫人找上门,说是姑爷的妻室却拿不出婚书为证,还散播谣言影响了酒肆的生意,娘子将其告到官府,请卫世子前去,许是与此事有关。”
顿了顿,将一直想问又不能问的话说出口:“卫世子可知,姑爷以前成亲了吗?”
“并未。”卫津斩钉截铁。
卫衡自小随祖父出入兵营,十五岁上战场,一年之中多半时间在边关,家中又有那样一位继母,无人给他张罗亲事。
俞家这座小庙里收着这么一尊大佛,没人惦记才奇怪,没猜错的话,对方应是一早得知卫衡的身份,想要趁他失忆钻空子,不然卫衡也不会特地让他帮忙做一个假身份。
卫津抱着玩味的心思起身走向门外,就让他去会一会那眼光好又狗胆包天之人,只有不入流的阿猫阿狗才会做出这种事,有他镇场,不必担心对方会乱说话。
谢天谢地,张时跟在他后头长舒一口气。
正门口,关捕头向卫津身后扫了一眼,未见旁人,隐去上头的嘱咐,打量着卫津的面容:“公子看着面生,敢问如何称呼?”
“镇北侯府,卫津。”卫津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关捕头面上一怔,拱手示意,不再言语。
冥冥之中,他觉得多说一句都会影响案情的走向。
听闻镇北侯府世子骁勇善战,力拔山河,以一敌百,斩敌首于阵前,思及卫衡的身手,他觉得没差了,可看到眼前这位,又产生了动摇。
……
知府后院,满屋子人各怀心思,滋味都不好受。
卫津从俞家出来,必然对情况有所了解,东雁澜抱有一分侥幸,见面之后她家相公能够顺势而为,在心里面将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
与之相对,卫衡的想法是只要卫津坐实世子的身份,他就有回转的余地,可他又不想看到表弟媳,乃至镇北侯府因此颜面尽失,很是纠结。
俞家夫妇早先对卫衡的家世并不在意,从兵丁的衣服来判断,不会是王侯之家,当下盼着他是谁都好,不是那卫世子就行,只要不是卫世子,东雁澜状告俞家之事便不攻自破。
俞静宜脸色发白,抿紧唇瓣,心中满是对爹娘的愧疚,因为她一时心软留下卫衡,又莽撞地招来卫衡的夫人,才连累爹娘遭此一劫。
须臾,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若是来人不能扭转局面,她就认下罪名,将爹娘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一只大手伸过来包住她的小手,卫衡郑重许诺安抚小妻子:“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哪怕是暴露身份也不会让俞家人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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