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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林溪护在身后,做好了华清若是要将人带走,他会随时动手的准备。
华清定睛看着他:“只为此事。”他本就没有杀他的执念。
裴夜张开手,掌心便是自魔界带出的那盆黑木枝桠。他两指掐诀,注入魔力,那日瑶姬房里所见的画面便再次重现。
这画面见一次便牵动伤口一次。林溪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寒冷下来,裴夜和华清身上的杀意毫不遮掩,蔓延开来,将落日溶溶染成肃杀之气。
华清看完,久久未动。半晌他将那盆枝桠拿到手中,缓缓走远,一个人站到了湖岸边上。
晚霞浸染,蔓草深长,宛如浓重油彩轻描淡写的泼下,生出一种绚烂的落寞和孤凉。
林溪从未看过这样的华清,裴夜走到林溪身边,同她一道望着那道背影,眼睛却似乎透过他望在一片虚无里。
在他印象里母亲一直都不快乐,她时常独自遥望半壁天光,守着那盆开不出花的优昙,默然不语的枯坐半日。有时候他想她会跟魔尊在一起,甚至生下他,可能是她真的独自在魔界孤独了太久。那时候,如果她知道天界其实还有人念着她,会不会早就已离开魔界,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这世上,岁月漫长,终究没有如果二字。
林溪察觉他的情绪变化,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指。
柔软的手带着温暖的热度,裴夜顿了顿,没动。
他一般情绪不大好的时候,都不会有回应,连调侃都懒得。林溪一低头,看见他衣袖上长长的口子,黑色瞧不出血迹,但能看见整齐的裂口上凝的是一层血痂。
林溪回忆起来还是有点后怕,他就不怕离渊真的利用她直接伤他要害?怎么就敢赌呢?
她忍不住就嗔怪他一句:“你要是再瞒着我做危险的事,我就真的不想理你了!”
说着掀起他的袖子,那条深长的依旧渗着血的口子赫然在目,林溪鼻子有点酸,觉得可能是被他和华清感染的,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她把他拉到湖边,化出布帛替他小心清洗伤口。其实上些药啊,或者用些疗伤的术法更好。可是他是魔族,她是神族,她的仙法仙气只能伤他,无法给他治伤。
她手下的动作很是轻柔,低垂的眸子很是专注,此时她的眼睛里当是只有他的。
其实这点小伤,他运转魔气很快就能愈合,他的身体本就强于寻常魔族,就是放眼六界,也无人能追上他,不然魔魂也不会主动选择他。但看她这么在意他,裴夜感觉还不错,也就懒得处理那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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