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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宋幼湘大步上前。
魏闻东比她快一点,握住了重重打下来的木尺。
木尺拍在手掌上,“啪”地一声响,足以看出用了多大的力道。
魏闻东握过去还是注意了角度和巧劲的,但宁兰是面向窗边跪着,手背向上平举,老人在侧面的打势,是要直接拍向十根手指的。
这样的力道,要是这木尺真的打在宁兰手指上,她的手肯定要受伤,被废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是什么人!”老人抽了抽木尺,没抽动,气急败坏地质问。
宁兰看到宋幼湘也有些意外,但她并不欢迎,“这里不需要多管闲事,赶紧走。”
魏闻东已经把木尺从老人手里拿了下来,闻言眉头皱了皱,忍住把木尺还给老人的冲动,魏闻东站到了宋幼湘的身边。
“我不是来管闲事的,是想再找你做两单生意,不知道宁老板还接不接单。”宋幼湘把药放在桌上。
宁兰脸色突变,床上的老头先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宁兰忙去扶,但转瞬就被推开。
“果然是骗我的!宁阿兰,我早就说过,你要去做那种脏污生意,就一辈子不许碰针,你当初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老人扶着单薄的被褥,咳得肺好像都要吐出来。
不光骂宁兰,老人还向宋幼湘和魏闻东怒目相对,“你们找她做衣服,你们……竟然找她这种有辱师门的人做衣服……咳咳!”
老人咳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了缓,也不说宋幼湘他们了,只是四下张望着,“尺呢,我的尺呢?”
宁兰面容悲戚,沉默地向魏闻东伸出了手。
“师傅,你别找了,就用这把吧。”宁兰跪下,双手把木尺举过头顶递上去。
宋幼湘伸手按着木尺上,“如果能够靠做裁缝吃饱饭,你以为她不愿意吗?她一个弱女子,要替你治病,要养活你们两个人,你想过她肩上挑的担子有多重吗?”
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艰难求生,要护两个人的周全,不容易。
坐享其成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低在泥里求生的人。
是年迈的老人又怎么样,端起饭吃饭,放下饭就骂娘,没这样的道理。
宋幼湘不知内情,两句话肯定说不尽宁兰受过的苦,但老人知道。
“我不用她的脏钱!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老人手到底没有放到木尺上,但还是极硬气地道。
可他这话才说完,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看热闹的老头开了口,“行了吧,老黄,你那些活,都是宁阿兰掏钱请人来演的。”
“不是!”宁兰大声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看门口摇头离开的老头,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宁兰,一双肩膀渐渐地就垮了下来。
“师傅,没有,您别听曾阿公胡说,我真的没有,我哪有钱干这种事。”宁兰哭着跪行上前,把木尺塞到老人手里,“这次偷偷潜回来偷您的布料动了针线,是我见钱眼开,您打我吧,我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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