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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杨到了湖省,这事她从魏闻东那里听说过,但程杨神出鬼没,虽然跟魏闻东一起到了湖省,却没在宋幼湘面前露上一面。
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现在看到信,宋幼湘明白了,程杨在深入药厂,进行调查工作,公安人员调查犯罪事实,程杨调查那些试药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
程杨还注意到了药厂隐瞒的另一个事实,污染致癌。
整理写出来的文章,足以编成厚厚一本书。
翻到附近大队的案例时,宋幼湘手顿在了那里,上面记录了村里壮劳力在药厂试药后出现的种种问题,致病致残致死比例惊人。
其中一个地址,宋幼湘非常熟悉,正是她几次三番得到帮助的老人家里。
而这些人家,现在都不觉得是药厂的问题,他们被药厂那些不负责任的说辞轻而易举便糊弄过去。
药厂再拨款低价收购一些草药材料,便能让他们感激涕零。
这样的事实太叫心情沉重了。
资料后头,程杨说当地似有瞒报少报的意图,他们只关注药厂幸存的试药人员,对之前以及周边的情况是漠视的状态。
程杨言辞愤怒,宋幼湘也很愤怒。
信末,程杨说他现在不太方便露面,要麻烦宋幼湘帮他处理这些资料,送到报社也好,往上面交也好,由宋幼湘安排。
宋幼湘把资料刻印了多份,投向了不同渠道。
与此同时,调查组三个多月的调查结果,也摆在了上级领导的面前。
优秀案例固然有,积极进取的厂领导有很多,但现状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一方面是放权有限,另一方面是集中管理的价格体制和不合理比价,造成的利润悬殊。
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强监管之下的监守自盗,截留税利,乱摊成本的行为等等。
报告不带半点个人色彩,调查组尽量实事求是地描述了现今企业间的种种问题和现状,以期得到重视。
最后的个人研究报告里,宋幼湘才表述了自己的观点,驳斥了社会上广泛流传,认为是私营经济搅乱整个经济局势的论调。
试点企业搞不好,跟这些私营经济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归根结底,是长期依赖国家调控生存的企业,失去扶持后,不会走路,没有核心竞争力而已。
这和社会主流的声音并不一致。
现在社会主流的声音是什么呢,是国企的内部报告,和利益牵扯深刻的地方发言。
私营经济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力的,连替他们说话的,都寥寥无几。
宋幼湘知道自己大概是在以卵击石,但总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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