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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思浅听后,丝毫不显惊讶,甚至隐隐含着笑意,仿佛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端妃无子,来日若是新帝登基,她作为先帝遗妃可谓是处境寒凉,任人处置,岂能不预先筹谋后路?
姚思浅抬起葱白细嫩的手指,轻轻覆在腕上的贵妃镯,把玩了会才道:“我私以为并没有结这个盟的必要。”
“但同时我也可保证,若是你所担心的那日当真到来,我会许你个安稳的余生。”
犹豫一阵,端妃终是咽下气来,接受了这个提议。
……
姚思浅回东宫后,先去往书房瞅了瞅,便见魏旻言笔头微顿,回锋一收,连二度确认都不必,径直把那本批好的奏章往旁边一扔。
他今日似乎格外专注,任姚思浅在眼前晃来悠去,也不抬头。
此时,魏旻言神情肃穆。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大片大片的低气压笼罩其上,连带着周围的气温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可当姚思浅细细打量过后,却发觉魏旻言连眉头都没皱,反倒缓缓地舒展着,压根儿就不见忧心的样子。
眼下,情况肯定是十分火急的,但他却充分显现出一国储君该有的深沉,内敛。
姚思浅不禁回想起,方才在缀霞宫门前,端妃似笑非笑地说道:“夫妻相这个词儿,太子妃可曾听过?”
一顿,她几乎毫不讳言地说道:“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太子爷是娶了个软绵绵的小白兔入门,没城府,好拿捏,结果……”
端妃轻轻地“啧”了声,不再继续往下说。
思及此,姚思浅重新把视线落回那头“大灰狼”身上。而魏旻言碰巧仰起头,懒洋洋地问道:“发什么怔,嗯?”
姚思浅闻言,立马连蹦带跳地跑上前,小小的脑袋依在魏旻言肩头,撒娇道:“你瞧,我像不像是那种入了狼口的貌美小白兔精?”
魏旻言:“……”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窝里的小白兔便自顾自拿起摆在面前的奏章。
翻阅半晌,姚思浅忍不住疑问出声,“明明前两日才道控制住了灾情,这会儿却又改口说蔓延开了,说辞是否有些反覆?”
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魏旻言从来也不用宫规约束她,反倒放任着姚思浅,将案前那一摞摞的奏章看了个大半。
到后来,姚思浅一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各地官员们那些文诌诌的词儿,繁复又不实。
姚思浅不曾读过这般正式而艰涩的文书,这时早已失去耐心。
每本只看了眼开头,匆匆扫过内容便重新阖起,嘴上止不住地碎语道:“这一本本的奏章,所谈皆是关于灾情之事,半句都没有提到不久前刚结束的战争,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件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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